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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27日 星期一

橫渡傷痕的林迪舞 / 電影《舞動心方向》


2007-02-06基督教論壇報

  【作者:徐硯美】   
近年來﹐無論是歐美或亞洲都不斷出現以舞蹈為題材的作品﹐舞蹈班的題材也見於幾年前的香港電影《愛君如夢》﹐然而﹐相較於《舞動心方向》﹐其所欲凸顯的主題截然不同﹐而其描繪之深刻也有明顯的差異。

 《舞動心方向》敘述一個喪妻的麵包師傅法蘭克﹐目睹了一場車禍。受到重傷的史提夫跟他提及了一個童年的承諾﹐就是在千禧年後的第五年第五個月的第五天﹐他要回到生長的小鎮中﹐與初戀情人一起學舞蹈的瑪莉蓮舞蹈教室。

 史提夫想要實現承諾﹐堅定不移的決心﹐用剩餘力氣娓娓道出的童年過往﹐也因而給予法蘭克學習舞蹈的機會﹐讓法蘭克從走出喪妻之痛﹐尋得人生的新方向。

三段情節 交織生命
 導演刻意地用了三個軸線以插敘法來鋪陳整部電影的脈絡。第一條軸線就是法蘭克與史提夫的對話﹐第二條軸線就是史提夫的童年過往﹐第三條就是法蘭克漸漸轉變的生命。

 前兩條軸線可以說是兩種化學元素﹐合理地反應出第三條軸線的化學結果﹐並且使用了舊片有雜訊的鏡頭﹐以及色彩對比度的強弱﹐凸顯出三條軸線的時間差﹐使得整部電影不會因為此插敘手法﹐而讓觀眾感受到割裂或劇情模糊。

 如是手法同時強化觀眾對情節的記憶﹐就像史提夫問法蘭克是否想回到過去﹐尋找重作決定的可能﹐觀眾情緒也跟著鼓動。

 每當史提夫一次又一次地敘其過往﹐法蘭克就會再一次被那益發清晰的承諾中﹐堅定又單純的力量衝擊﹐催逼他想為史提夫完成心願的欲望﹐是那樣的強烈﹐讓他踏進瑪莉蓮舞蹈班。

飛越傷痛之舞
 一種被稱為可以飛越太平洋的舞蹈「林迪舞」﹐緩緩地滲透到法蘭克的心中﹐即使﹐第一次進入舞蹈教室的他﹐為著他無法找到麗莎而內咎。然而﹐無法完成史提夫的承諾的內疚﹐亦是法蘭克無法陪伴妻子一生一世歉疚的反射﹐但舞蹈的滲透卻開始改變他的生命。

 在接受「團體治療法」的一群喪妻男人中﹐法蘭克看著一個個充滿抱怨﹑牢騷﹑傷心﹑哀怨的情緒的男人﹐舞蹈卻開始帶著他飛越失去妻子的深刻創傷。

 從丟去妻子過往的遺物﹑將其骨灰從大橋上灑下﹑開始重新省思對已故妻子的認識﹐以及對她愛的忠誠度﹐進而與女主角於舞蹈班的第一次邂逅延續﹐開展出一段美好戀情﹐印證了由劇中飾演舞蹈教室負責人兼老師的瑪麗史汀伯格所說的﹕「舞蹈是驅魔避凶的最好方法。」
揮別心靈創傷
 而這樣的「魔」與「凶」我想與中國人的定義不同﹐那是代表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夢魘﹐有就是心靈的創傷。

 有趣的是﹐導演巧妙地結合第二條軸線中史提夫童年的那些玩伴﹐他們口出穢言﹑抽煙﹑玩著野蠻暴力的遊戲﹐塑造他們集所有小孩的負面形象於一身﹐然後﹐又將瑪莉蓮舞蹈班塑造成一種禮儀救星的有趣形象。

 這樣的安排看似沒有意義﹐然而﹐仔細一看第三條軸線中﹐那群接受團體治療的鰥夫們﹐他們的生活也充滿負面﹑消極的悲觀想法﹐而當他們來到了瑪莉蓮舞蹈班﹐卻一樣在那裡找到了一種情感上的救贖。

 劇情的對照﹐凸顯了導演想強調舞蹈教化人心的強烈慾望﹔另外﹐史提夫初戀情人麗莎眼角上的淤青﹐也出現在第三條軸線中女主角臉上同一位置﹐亦是個巧妙的安排。

生命與生命的對話
 在劇中史提夫用一生的等待所醞釀出的對話﹐讓法蘭克深刻地體認到﹐羈絆住他生命前行的動力﹐並非是罪咎感﹐而是「空虛」﹐那種如水流行無處不在的空虛感﹐充斥在他生命的每個部分﹐彷彿洋海一般讓他無所遁形。

 但是舞蹈讓他飛越了這樣的空虛海洋﹐從美國的林迪舞﹐到奴隸在綑綁中所跳的舞蹈﹐一直到優雅的華爾茲﹐讓他不僅從傷痛中走出﹐更是讓生命邁往美好的那方。

 如此生命與生命的對話﹐造成生命嶄新的延續﹐再加上導演精心策劃的劇情進展﹐使本片的可觀性大增﹐可以說是一部以舞蹈為主題﹐卻讓舞蹈從表演藝術昇華到生命藝術的好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