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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27日 星期一

禁忌議題下變調的友誼 茱蒂丹契﹑凱特布蘭琪 影后合演心理驚悚片─《醜聞筆記》


2007-02-27基督教論壇報

充滿驚悚意味的《醜聞筆記》,不僅赤裸裸呈現人性的真實層面,同時透過片中人物的生命經驗,挑戰情慾的各種可能性。亦藉由不倫師生戀等禁忌議題,批判中產階級的虛偽與假象。   【作者:趙庭輝】   《醜聞筆記》是英國導演李察‧艾爾執導的新片,改編自英國小說家卓伊‧海勒的同名暢銷作品,全片藉由不倫師生戀﹑老少配婚姻與女同志單戀等禁忌議題,批判中產階級的虛偽與假象。

 充滿驚悚意味的《醜聞筆記》,不僅赤裸裸呈現人性的真實層面,同時透過片中人物的生命經驗,挑戰情慾的各種可能性。

 《醜聞筆記》描述倫敦聖喬治中學新進藝術老師希芭,因為美麗的外表與中產階級的氣質,為死氣沉沉的校園帶來一股清新活力,同時教書工作也是她逃離家中青春期女兒﹑唐氏症兒子與年齡相差20歲無趣丈夫的出口。

 她的出現引起歷史老師芭芭拉的注意,在芭芭拉為她排解課堂學生爭吵打架事件之後,兩人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好友,芭芭拉更是喜歡將她們倆的交往細節書寫在日記中。

 然而,隨著芭芭拉發現希芭與15歲男學生史帝芬的不倫師生戀,以及她對希芭與日俱增的佔有慾,兩人的友誼逐漸變調。

 芭芭拉原本以希芭不得再與史帝芬來往,作為答應幫希芭堅守秘密的交換條件,無奈希芭並不想結束這段不倫師生戀。

善用鏡頭塑造驚悚
 當芭芭拉發覺兩人仍然藕斷絲連,同時自己可能即將失去希芭,她決定將這段師生戀的秘密全盤托出,最後逼得希芭無家可歸,必須躲在她的家中,逃避社會的責難。至終芭芭拉在退休前夕失去工作,而希芭則因誘姦未成年者被判刑入獄。

 為要塑造驚悚調性與緊張氣氛,《醜聞筆記》藉由短促鏡頭的快速剪接,搭配流暢的攝影機運動,使得場面調度具有相當程度的戲劇性。

 然而,導演經常加進宛如靜態攝影的手法,特別是芭芭拉在專注書寫日記時,水平橫搖緩慢移動攝影機,劃過芭芭拉臉部表情的特寫,透過與其他動態影像交叉剪接,並置在觀眾面前,造成時間凝結與空間靜止的視覺效果。

 陰暗隱晦的低調光影﹑灰黑朦朧的暗沉色彩﹑穿透人物內心的旁白與寫實嘈雜的音效呈現,讓《醜聞筆記》充滿通俗劇般的宿命色彩,以及被壓抑得幾乎無法喘息的調性。

 由於全片是透過芭芭拉第一人稱的旁白進行敘事,因此畫面的呈現都集中於她的眼光,也就是說,芭芭拉的凝視引導觀眾的視覺焦點,加上她詩歌朗誦般的批判口吻,呈現的是一種心理劇的表現手法。

 此外,為要增添真實感,長鏡頭的運用﹑攝影機的持續晃動與跟拍,使得《醜聞筆記》也兼具記錄片式的影像風格。

角色安排如星體運轉
 《醜聞筆記》的情節發展相當有趣,人物角色的安排有如宇宙中行星與恆星的關係。希芭是恆星,她的丈夫﹑史帝芬與芭芭拉是圍繞希芭運轉的行星,全片以希芭為中心發展出三條故事線,共同組成主要的敘事結構,然而整個情節發展都掌握在芭芭拉的凝視中。

 表面上看來,《醜聞筆記》是在描繪希芭與芭芭拉兩人之間的情愛糾葛,然而影片的敘事主題則是暴露異性戀中非理想的情慾與婚姻關係,包括不倫師生戀與老少配婚姻,同時藉由女同志單戀諷刺與批判中產階級的虛假。

 芭芭拉揭露希芭異性戀不美滿婚姻生活的真實面貌。她受邀前往希芭家中作客,看到正值青春叛逆的希芭女兒﹑唐氏症的兒子與希芭的丈夫─前額幾乎禿光的糟老頭。

對戀愛的渴望是誘因
 希芭與丈夫的老少配婚姻是異性戀中非理想的典型,她不僅是自己丈夫的學生,而且早在20歲的青春年華便嫁作人婦。

 從希芭年輕時的照片,不難想像當年的她是離經叛道的青少女,濃妝豔抹﹑服飾前衛,充滿藝術家氣質。由於缺乏青春期的純真戀愛經驗,因此種下她選擇年輕男孩作為出軌對象的誘因。

 芭芭拉是在聖喬治中學舉行聖誕晚會時,發現了希芭與學生大膽偷情的行徑。透過芭芭拉偷窺的眼部特寫鏡頭,呈現希芭的身體曲線,再次確認芭芭拉的女同志情慾。希芭與史帝芬的關係,其實是她與丈夫的翻版,也是對青春期缺乏純真戀愛的渴望。在史帝芬編造家庭失和的謊言下,希芭逐漸掉入情網而無法自拔。

 事實證明,年齡較長的希芭對愛情是認真而且充滿理想,反倒是年齡較輕的史帝芬只是追求肉體情慾的享受。因此希芭與史帝芬不倫師生戀的終結不是因為芭芭拉的介入,而是她對史蒂芬玩世不恭的態度徹底失望。

描述女同志情慾
 芭芭拉更是藉由替希芭堅守秘密贏取她的芳心。她在希芭來到聖喬治中學時已經決定追求這個對象,藉由芭芭拉定睛凝視希芭一舉一動的水平橫搖鏡頭,以及並置芭芭拉與希芭的交叉剪接鏡頭,導演不斷確認芭芭拉對希芭的慾望。

 雖然希芭與史帝芬的不倫師生戀是芭芭拉的武器,但是芭芭拉必須與希芭所在的異性戀體制拔河。面臨年華老去與屆齡退休的瓶頸,芭芭拉處於孤獨寂寞的邊緣,希芭的出現似乎可以彌補她在情感上的缺乏。

 透過身體與心靈的接觸,芭芭拉逐步地誘導希芭同志情慾的可能性,然而當希芭恢復濃妝豔抹﹑服飾前衛的青少女打扮時,卻發現芭芭拉所書寫有關兩人的日記。不僅彼此的關係至此喪失殆盡,而且希芭青春期純真戀愛的渴望也完全破滅。

 影片結束於芭芭拉剛剛認識名叫安娜貝拉的年輕女子,她們倆坐在長條椅上遠遠望著灰濛濛的倫敦街景,談論著要一起去聽音樂會。在優美的畫面構圖與此起彼落的對話中,《醜聞筆記》似乎為情慾關係留下一個相當諷刺的註腳﹕異性戀是綑綁受限的(希芭因為不倫戀而入獄服刑),而同性戀則是自由開放的(芭芭拉繼續實現個人的慾望追求)。(作者任教於輔仁大學影像傳播學系,台灣信義會家家歌珊堂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