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胎的道德悲愴性（下）~羅秉祥

2008-02-19基督教論壇報

　我們討論墮胎時都只把焦點放在女人和胎兒，那是以短鏡頭看，其實墮胎的問題還牽涉一個躲在背後的男人；如果不理背後的男人，只討論女人和胎兒，那討論就不全面了。討論墮胎問題要把整個情況脈絡掌握住，否則我們的道德判斷依據不足。

　《人命關天》的作者因著女性的自由受男性濫用而感到悲傷：「我也為男性深感慚愧；女人懷了男人不想要的孩子，處境脆弱不堪，卻遭狠心的男人惡劣的心理虐待。…社會上有許多婦女流產，似乎不是由於實踐自由抉擇，就是哲學家大談的不受拘束的自主；而是因為怕要是她們繼續懷孕，伴侶會拋棄她們」（214頁）。

　很多意外懷孕的婦女以Pro-Choice為依據尋求墮胎時，其實心中是很想留下胎兒的，只因男人說不能留，而做出不得已的選擇，如此墮胎婦女根本就沒有選擇。

不良的兩性關係
　「出名的女性主義者律師Catherine MacKinnon教授同意，自由主義的流產條例讓男性在性方面利用女性，一點都不怕當父親的後果。…婦女在所謂私人領域，其實往往身不由己。私底下，男人常常在性方面強迫女人就範」（《人命關天》，215頁）。

　另一個女性主義者Andrea Dworkin甚至使用粗俗的話來表達不滿：「自由主義的流產政策，讓男人『把女人裝滿，掏空她們，然後再把她們裝滿』」（《人命關天》，215頁）。

　所以我覺得要解決墮胎問題，要加強對男性的教育。臺灣宗教團體堅持墮胎前要有六天的思考期，我很贊成，因這個決定太重大了，需要冷靜下來思考；女生說男生更應該上守貞課，我也贊成。這兩者是並行不悖的。

破碎的人生與重整
　在這個有嚴重缺陷的社會，人有些時候要做悲愴的選擇，無論如何抉擇都不能安心，因為要在兩個都令人不快的選擇中權衡。

　意外懷孕的少女有其道德兩難：「我要發展我的人生，這樣我就不能夠有孩子；孩子要發展他的人生，這樣我就不能發展我的人生」。

　當然，透過「母親的選擇」機制，把孩子生下來讓他人領養，似乎可兩全其美。但一個未婚少女沒有選擇兩全其美，也有她的苦衷。

　基督徒可否容忍一個少女在兩難之間選擇墮胎的惡，然後帶著贖罪的心情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們是否一定要譴責她謀殺？對於她的墮胎，我們可否雖不同意，但諒解？盡力協助她在破碎的人生中站起來，重整人生？

　我們站在破碎的人生方面來想，Ivy的個案是很好的例子。某些墮胎與謀殺不同，道德嚴重性不一，所以不要太過分譴責墮胎婦女，而忽略男性應受譴責之處，加強對男性的教育。我們也應幫助墮胎女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在破碎的人生中仍得新生。

　在這個墮落的人世中，我們得接受道德生活有時有悲愴性。立場既同時贊成 Pro-Life，也贊成 Pro-Choice，但不贊成pro-Abortion。而教會與社會的互動也可更有策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