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08-31基督教論壇報
【作者：曾繼雄】
《生命奧秘之鑰─人類基因圖譜》這篇文章以四分之三的篇幅，簡述了生物科技近百年的重要歷程，最後四分之一的部份則展望了未來的發展。
一個有趣的觀察是，最後四分之一篇幅中一共出現了九個問號，是前面四分之三篇幅中問號的九倍。這九個問題中，可以用「是」或「否」回答的有八個，如果我們誠實按照直覺回答，除了「人類基因等同於人類行為」這個問題牽涉到知識層面外，其他問題泰半都有答「是」的傾向，可見更聰明健康﹑得回失去的親人﹑治好絕症，無一不是人類的希望。這麼美好的遠景，為何不把問號換成句號，甚至驚嘆號呢﹖
我想，對於任何一個「美麗新世界」的願景，從期待到失望，人類已經不乏經驗了。我們還是要回頭問三個根本的問題﹕
微軟系統是人寫的
一﹑技術問題﹕「人類的科技能力已可取代大自然的『天擇』」，這恐怕過份樂觀。微軟的作業系統比起人類基因算是簡單太多了吧（理由是微軟系統是「人」寫的）﹖在沒有使用手冊﹑原始程式和註解（comment）的情形下，讓一群人根據目的程式碼（object code）去追蹤（trace）它，然後加以修改，需要多大的代價﹖微軟自己的系統工程師都很難逃過顧此失彼的窘境，更遑論靠逆向工程來維護系統的人。
相較之下，人類對於基因的觀察，比閱讀目的程式碼還不清楚，對於基因的操作，遠不如改程式精確，而基因的表現因素之複雜，不像作業系統可以在控制的條件下嘗試錯誤，更重要的是，作業系統弄錯了，大不了當機，但是在操作基因的過程，出現的危害都是生死攸關的事。如果人類真的知難而退倒也罷了，怕的是冒險嘗試，製造出奇特的轉基因生物，表面上是成功了，但是結果要在一定的時間，並衍生過一定數量後才發現，那時回頭已經為時已晚。不用說生物科技，光是狂牛病的形成到蔓延，就可以看見人類的知識和謙卑太不成比例了。
宇宙複雜而人有限
二﹑視野問題﹕人類看問題總以自己的利害為終極考量，例如美國曾經將一種能製造殺蟲毒蛋白質的芽胞桿菌的基因轉殖到玉米上，不僅減少農藥的用量，也提高玉米產量。然而這種玉米的花粉不但可以殺玉米蟲，也會殺死其他昆蟲。人類看玉米看的是「結果」，可是在過程中整個生態系卻遭到了戕害（也有人類食用後出現過敏症狀的報導）。這宇宙何等複雜，人類所知道的何等有限，卻憑著有限的知識，開始想要控制整個環境，過往的教訓已經不少，若把這種態度帶進生命的範疇，恐怕災難重重。
三﹑終極問題﹕即便人類控制了所有技術問題，人類就得到真的快樂嗎﹖這是「美麗新世界」所拋出的問題。人類本身就是問題的根源，人類的歷史一直錯把能力當作福祉的標的，想要「與神同等」是人類的第一個災難，在人類的歷史上，能力的疆界不斷擴張，但是快樂依然像彩虹般遙不可及，這原因過份複雜，恐怕無法數言以敝之。
（作者為勁取科技總經理）
一個有趣的觀察是，最後四分之一篇幅中一共出現了九個問號，是前面四分之三篇幅中問號的九倍。這九個問題中，可以用「是」或「否」回答的有八個，如果我們誠實按照直覺回答，除了「人類基因等同於人類行為」這個問題牽涉到知識層面外，其他問題泰半都有答「是」的傾向，可見更聰明健康﹑得回失去的親人﹑治好絕症，無一不是人類的希望。這麼美好的遠景，為何不把問號換成句號，甚至驚嘆號呢﹖
我想，對於任何一個「美麗新世界」的願景，從期待到失望，人類已經不乏經驗了。我們還是要回頭問三個根本的問題﹕
微軟系統是人寫的
一﹑技術問題﹕「人類的科技能力已可取代大自然的『天擇』」，這恐怕過份樂觀。微軟的作業系統比起人類基因算是簡單太多了吧（理由是微軟系統是「人」寫的）﹖在沒有使用手冊﹑原始程式和註解（comment）的情形下，讓一群人根據目的程式碼（object code）去追蹤（trace）它，然後加以修改，需要多大的代價﹖微軟自己的系統工程師都很難逃過顧此失彼的窘境，更遑論靠逆向工程來維護系統的人。
相較之下，人類對於基因的觀察，比閱讀目的程式碼還不清楚，對於基因的操作，遠不如改程式精確，而基因的表現因素之複雜，不像作業系統可以在控制的條件下嘗試錯誤，更重要的是，作業系統弄錯了，大不了當機，但是在操作基因的過程，出現的危害都是生死攸關的事。如果人類真的知難而退倒也罷了，怕的是冒險嘗試，製造出奇特的轉基因生物，表面上是成功了，但是結果要在一定的時間，並衍生過一定數量後才發現，那時回頭已經為時已晚。不用說生物科技，光是狂牛病的形成到蔓延，就可以看見人類的知識和謙卑太不成比例了。
宇宙複雜而人有限
二﹑視野問題﹕人類看問題總以自己的利害為終極考量，例如美國曾經將一種能製造殺蟲毒蛋白質的芽胞桿菌的基因轉殖到玉米上，不僅減少農藥的用量，也提高玉米產量。然而這種玉米的花粉不但可以殺玉米蟲，也會殺死其他昆蟲。人類看玉米看的是「結果」，可是在過程中整個生態系卻遭到了戕害（也有人類食用後出現過敏症狀的報導）。這宇宙何等複雜，人類所知道的何等有限，卻憑著有限的知識，開始想要控制整個環境，過往的教訓已經不少，若把這種態度帶進生命的範疇，恐怕災難重重。
三﹑終極問題﹕即便人類控制了所有技術問題，人類就得到真的快樂嗎﹖這是「美麗新世界」所拋出的問題。人類本身就是問題的根源，人類的歷史一直錯把能力當作福祉的標的，想要「與神同等」是人類的第一個災難，在人類的歷史上，能力的疆界不斷擴張，但是快樂依然像彩虹般遙不可及，這原因過份複雜，恐怕無法數言以敝之。
（作者為勁取科技總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