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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3日 星期二

文學中的亞當與夏娃(下)


1994-03-27基督教論壇報
  【作者:張光譽】  
時空場景是文學的舞臺 
文學作品中要設計有關歷史的情境,必須透過史料篩揀出相關的時空因素,也就是其人物所處的適當地位。從而才能妥切安排即將面臨的種種事件與情節,正如戲劇所展現的一幕幕場景。「失樂園」中的時空因素十分繁複龐雜,並非任何舞臺所能涵蓋得了(Merritt Y.Hughes語)。就事件發生的實際過程而言,「失樂園」雖僅記述偷食禁果前後的一段期間;然而,其全部相關時間的牽連範疇,卻遠自撒但叛逆上帝起,一直穿越到未來上帝應許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逃出埃及的一段漫長歷史。就事件發生的地理環境而言,「失樂園」中也僅為伊甸園一處;實則,其整體相關空間的跳躍領域,卻涵蓋天堂、地球世界、渾沌(Chaos)、地獄等想像的宇宙。這並非一般人的寫作所能架構者。一時要解析,也是力不從心。我們只想說明他的構思來自聖奧古斯丁與維吉爾等之神學觀念,仍未超出聖經的史料範圍。

至於亞當、夏娃的生平與具體生活環境。則不但聖經記載很少,即使相關文獻也是寥寥無幾。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被誘食禁果時已經幾歲了;不過,聖經記載亞當總共活了九百三十歲,當他一百三十歲時,夏娃生了第三個兒子塞特。以此倒數,夏娃生產長子該隱時,亞當年齡應有數十歲甚或百歲之譜。所以當初他們與蛇接觸時,也絕非重情緒輕理智的小夥子。或許,正如浮士德被魔鬼梅菲斯特引誘時一樣的「成熟而睿智」吧!因為,魔鬼從來不低估人類,它喜歡向智慧挑戰,箭頭卻暗中瞄準欲望。路易斯的整本「魔鬼書信」(The Screwtape Letters),即暴露了大魔鬼叔父訓練小魔鬼侄子對付人類的一片苦心。人類始祖的高壽可能無法被普遍接受,但要緊的是,聖經史料乃建立於「創造論」的基礎上,起初的人類品質優勢,自然遠勝於因墮落而退化後的弱勢。文明的發展,或者也不妨解釋為此一弱勢的補拙吧! 

在有限史料中掌握情境
伊甸園的地理位置雖迄未成定論,但至少「創世記」所載其中四大河之二,已被公認為今日中東的底格裏斯及幼發拉底二河流域。那時是一個極優美、富庶、快樂的世外桃源。顯然,亞當、夏娃在園中與被逐出園外後的生活截然不同。聖經的史料告訴我們,亞當時代並非未開化的莽荒時代,那時已有農牧的雛形生活。在夏娃未生塞特以前,他們的子孫,該隱、以諾的後代便能打造銅鐵利器,蓋帳棚,築城墻,還有彈琴吹蕭等娛樂。只是,當時無論人畜皆屬素食。宰羊為的是獻祭,他們尚無肉食現象。直到洪水過後的挪亞時代,人類才開始以肉中不帶血的動物為食品。但亞當時代與洪水時代相距已達一千六百多年(參閱Scofield Reference Bible等)。當然,這是難以一般史料對照印證的。難怪,「聖經文學」(The Bible as Literature一書的作者,也只能追溯希伯來人的歷史到西元前四百年的重建耶路撒冷而已。

無論如何,可以取材為文學作品的亞當、夏娃史料,委實極其有限!但惟其所載史料越有限,相對的添補空間乃越寬敞越自由。只是史料的添補,即使在虛構的文學作品中,也並非皆可從任何已知臆測其未知(見Historicism,by C.S.Lewis)。因此,在為文揮灑之際,更不要自「進化論」的已知,隨意跨越到「創造論」的未知,作為架構其文學的歷史文化背景,去盲目處理聖經故事的人物、思想、言行與情境。否則便如「夏」文那樣不可思議,竟把亞當與夏娃描寫成野蠻的原始北京猿人一般,餓了就去河邊撈魚吃魚腦,甚至誤以為肚子裏的胎兒是怪物,窮緊張、惶恐、而無知到極點,遠比墮胎更狠毒地,兩人合力朝著便便大腹橫加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