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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28日 星期二


足球場上的慈悲,種族解讀的困境:《攻其不備》


文/但唐謨

這部奧斯卡鉅片的片名:「攻其不備」,讓我傷了一陣腦筋。第一我從來就不是足球迷,第二我也不懂這四個奇怪中文字跟一個溫馨感人的故事有何相關。明察暗訪之下才知:原始的片名「blind side」是指足球員(特別是四分衛)的死角,也就是他眼睛看不到的地帶,而截鋒員的工作則是保護四分衛,如果對方球員想利用四分衛的blind side「攻其不備」的話,截鋒員就會上場攔截,把對方推開。所以擔此重責大任的一定得是個超級猛男:塊頭大、體重大,力氣也要大。這種人誰最適合呢?答案:黑人。
本片的男主角就是這樣一個大塊頭黑人少年,他才十六歲,身高就已經大概有200公分,身材像一座山,但是他無家可歸,總是滿臉愁容,也不愛講話;他在學校的成績極差,每天躲在體育館,或者洗衣店,因為,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被認同的、安全的空間……這位年輕黑人演員的形象,讓我想起另一部奧斯卡巨片《珍愛人生》的女主角,兩者都是膚色深黑的超大塊頭,似乎大塊頭變成了黑人的一種刻板印象,最近的影集《歡樂合唱團》(Glee)中唯一的黑人女孩,也是個胖妹。其實黑人身材最好,最頂尖的名模都馬是黑人。另一個刻板印象是:《攻》和《珍》的主角都出身自貧窮的問題家庭,不過本片的主角比較幸運一點,因為:有白人來拯救他啦!

於是,一個超級有錢的美國南方白人家庭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把這個男孩帶了回家,為他買衣服,給他舒適的房間,還幫他買了一輛車,找了一個家教輔導課業,希望他能夠有好成績,拿運動員獎學金上大學踢足球……這個白人家庭非常有錢,家裡一對小兒女對這個黑人少年都愛的要死,把他當做自己家裡人看待,然後收養他,把他帶離了「恐怖的黑人犯罪世界」。這樣一個完美的故事安排,實在很難不讓人覺得「怪怪的」;但是,這部電影是根據真人實事,並非捏造,而且當時是個寒冷的晚上,不論這個男孩是什麼膚色,女主角都會把他帶回家照顧,他們一家子都是虔誠的基督徒,慈悲心畢竟是很基本的人性。問題是:我們就是活在一個種族主義的世界,當你看到了一個人,你是永遠不可能完全忽略掉他的種族,而且會第一個想到他的種族。所以這部電影,實在免不了會被看成一個優越的白種對低下的黑人大施慈悲的故事。這……實在不能完全怪我。
不過,這部片並非完全如此,至少珊卓布拉克的演出,沖淡了電影「噁心芭樂」的成份。片中有一幕她去尋找黑人男孩的生母,兩個不同膚色和階級的女性互動的一場戲,幾乎是我最近看過電影中最感人、最柔腸寸斷的時刻。好萊塢女星珊卓布拉克一直深得我心,她帶著一點「男人婆」的酷勁,而且酷得很自然。在這部電影中,她不再邋里邋遢,幾乎全片都穿著高跟鞋咖咖咖走來走去,身上穿的都是設計師的服飾,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從某一方面來看,她在這部片中又示範了一次堅強的女性,她做事情總是非常果斷有自信,而且絕頂聰明,比足球教練還會教導球員。在電影中,她會對討人厭的對方球迷嗆聲,單槍匹馬來到黑人區,教訓狂妄的黑人惡少,能夠有這樣一個酷媽媽,真的很酷。不過大家也不要忘記,這個角色的酷,她的美麗,她的慈悲心,都是來自她雄厚的經濟資源。如果你不是個擁有資源的白人,酷成這樣可能會很難吧!

井邊之蛙:電影特效牽動的產業變化

2009-12-23 台灣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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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輝(企畫人員)


電影產業在最近的熱門話題,應該是剛上映的電影《阿凡達》,所引發的立體(3D)特效熱潮。表面上,這個議題只跟觀眾、好萊塢片商的策略有關,但是,它影響最大的,卻是影視產業中,從業人員地位的變化。


立體特效是一個由片商營造出來的視覺需求。它原本就像嗅覺、觸覺,是觀賞電影時,在理論上應該要具備的感官元素;但是,產業界對此討論甚久,卻因為技術不成熟,觀眾也未必需要而暫時擱置。用業界的術語來說,這並不是「殺手級應用」(Killer Apps):有它不覺得多、沒它不嫌少。


不過,立體特效終究還是出現了。從商業策略的角度來看,這是好萊塢業者在網路、電腦的夾殺之下,在誤打誤撞之下所找出的脫困之道。對於片商而言,在過去數年受到光碟片複製、網路上觀賞影片的影響,而出現的營收大幅下滑趨勢,將可能因此而扭轉回來。因為,現有的電腦、電視螢幕並無法提供大螢幕的立體效果,觀眾要享受這樣的服務,只能買票回到電影院。


這個方向是否可行,目前還不確定。但是,從業內人員的角度來看,立體特效卻未必是產業之福。因為,立體特效的關鍵在於軟體運算、影片的後製、電影院的放映設備,這些都需要購置大量的硬體設備。此外,片子的賣點集中在特效而不是演員的知名度時,就意味著行銷方式的轉變,以往靠著演員知名度來拉抬電影知名度的作法,將會成為歷史。此次《阿凡達》上市前的行銷手法,就是明顯的對照。


相對於電影從業人員印象中的「藝術創作」,甚至是好萊塢目前的製作流程,立體特效將會改變製作資源的配置,大量使用的科技、視覺效果之後,會讓劇本創意、演員的演技淪為次要角色。如果我們還記得,今年年初,美國演員工會(SAG)與資方歷經兩年多的對抗,最後是醞釀罷工不成而收場的經驗,更可以感受到新科技對於業內人員的衝擊。


採構硬體設備的高額費用,從商業運作來看,意味著資金的大量積壓。從製造業、軟體業的經驗來看,我們大概可以預見,未來的電影產業,獲利率將比現在更為微薄。一個類似的對照就是影史賣座經典的《鐵達尼號》,票房收入雖高,但是行銷的高額預算,卻也讓獲利不如預期。


片商如果要回收投資,就必須有更多的拍片計畫。這將會讓電影製作的「工業」味,越來越濃厚,演員、製作團隊,將距離「創意」越來越遠。

IMAX元年的中國藝術電影

2010-1-21 台灣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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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強


2010年開年,最惹人注目的當然是《阿凡達》在全球掀起的3D(三維空間)與IMAX(最大影像)風暴。據傳為了搶到一張IMAX版的《阿凡達》電影票,北京街頭居然有好事者惡語淩人及至老拳相向。此種盛況只在一些歷史典籍的文字記載中見過,不過那還是當年大清朝康乾盛世之時,《紅樓夢》行銷於市的場景。沒成想今天居然又發生了!這不得不讓人感慨不已!毫無疑問,《阿凡達》開創了中國電影的IMAX元年。


與《阿凡達》的數位風暴相呼應的是另一條新聞,即中國藝術電影的標誌性人物賈樟柯決定投拍商業片,而且是武俠片。賈樟柯的選擇在業內──尤其是在藝術圈內──引起軒然大波。它似乎變成了一個象徵──當代中國藝術電影最大的一塊兒金字招牌轟然倒塌,舉白旗向商業電影投降了。賈樟柯的朋友王小帥為此痛心疾首,認為這是對藝術的背叛。而賈樟柯回應說,談不上什麼背叛不背叛,只不過是個選擇而已。


但賈樟柯投拍商業片的新聞顯然已經淹沒在關於《阿凡達》訴訟紛紜的口水中了,這似乎也暗示了賈樟柯這次帶有強烈商業性的炒作行為又失敗了。上一次賈樟柯就犯了個商業錯誤,《三峽好人》的上映非得要和張藝謀的《滿城盡帶黃金甲》趕到一塊兒去拚個你死我活,最後是賈樟柯大敗而去。這本來是大家都能想到的一個結果,賈樟柯還是幹了。雖然碰了一鼻子灰,但賈樟柯好歹還贏了個好的口碑。這個好口碑使得賈樟柯更近於中國藝術電影中唐吉訶德似的人物──儘管骨子裡這不失為一次好的商業策劃──雖然在商業上輸了,但畢竟在文化資本上增加了籌碼。而此次賈樟柯宣佈投拍商業片,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娛樂佐料,沒想到再一次撞到了《阿凡達》的槍口上。從商業的角度講,這個時機的選擇並不明智。


但賈樟柯的選擇還是引出了一種焦慮,這就是中國藝術電影該怎麼辦?


另一位藝術電影標誌性人物王小帥給人一種孤掌難鳴的感覺。王小帥在拍藝術電影還是拍商業電影這個問題上其實很矛盾──說得時尚一些叫「糾結」。當年王小帥在拍了《左右》之後,有個電影作品的研討會,王小帥的發言就讓人感到了這種痛楚。雖然在不同的場合,他一再宣稱自己會堅持藝術之路,但總讓人感覺這有點像唐朝的孟浩然。孟浩然在《臨洞庭上張丞相》一詩中有「欲濟無舟楫,端居恥盛名。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的句子,那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大家都在明著隱居終南山,而骨子裡都在那望著長安這個繁華富庶之地呢!賈樟柯在藝術電影這條路上,雖然掙的錢不多,但畢竟形成了一個很厚實的文化資本,這也使得他投拍商業片具有了某種象徵意義。而他最終轉型商業片,與其說是一時的衝動,不如說是一次精明的策劃。那麼王小帥呢?或者說更多的像王小帥這樣的藝術片導演呢?他們還會在藝術電影這條路上堅持下去嗎?或者也像賈樟柯一樣,在獲得了相對充裕的文化資本之後,躋身商業大潮中拚他個你死我活?


其實,中國的大牌兒導演,從張藝謀、陳凱歌再到馮小剛,其發展軌蹟基本上都是這個路數:先藝術而後商業。可能馮小剛略微好一些,率先覺悟出了電影商業化的無可選擇性,然後就明目張膽地說拍電影的目的就是掙錢,所以他遭到同行的一致反對。但後來大家發現商業片是可以讓人過得有滋有味兒的,於是就都棄藝術而商業去了。


這種選擇本來無可厚非,卻開創了中國電影導演發展的一個傳統。這個傳統與好萊塢不一樣。像喀麥隆,從一開始就要拍商業片,後來是商業大片,然後是商業巨製。他不僅在商業片中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而且還大賺特賺世界人民的鈔票。我們會一邊兒掏著口袋裡的鈔票想方設法過把IMAX癮,一邊兒大罵美帝國主義實在厲害,掙錢都掙到你骨頭裡了!明明是個虛擬技術坑了你一把,還讓你不得不為他叫好!


其實在美國,商業的歸商業,藝術的歸藝術,二者不是同一個東西,分得很清楚。你搞藝術就沒有必要跟普通的商業片叫板,反過來也一樣。但在我們這兒卻都擰到一起了。而賈樟柯重複張藝謀等人的發展路徑就更值得我們注意了。如果賈樟柯再在商業上成功了,那就更具有示範效應了──藝術其實不是藝術,那不過是為商業成功鋪路的手段!以這樣的思路拍藝術片,藝術片的未來還真不好說。更何況中國的藝術片本來就沒市場!


後人評價孟浩然的詩,說他在超脫中總有股子庸俗勁兒,原因就在於他詩裡的那種隱逸風味兒不像王維那麼純粹。中國的藝術電影好像也有這個毛病,它不招人待見不是因為它是藝術片,而是因為它還藝術得不夠徹底。更何況,中國的藝術片導演還總惦記商業上的那塊兒肉呢!


中國教育報1月16日4版

嫉惡如仇的復仇女神:《龍紋身的女孩》


文/但唐謨

這部引人入勝的犯罪驚悚片,原著是已故丹麥作家史迪格‧拉森的犯罪小說《千禧三部曲》的第一部《龍紋身的女孩》。看這部電影的感覺,好像回到以前看艾嘉莎.克莉絲蒂的偵探小說或電影,就是一整個非常的投入。這種奇妙的經驗,好像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這部片的故事像個穿越時空的大迷宮,每個角色都有祕密,每個單一事件當中都還有玄虛,彼此環環相扣。故事的開始,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要求一個小記者幫他尋找四十多年前失蹤的姪女;這個小記者和大媒體企業對抗,馬上就要去坐牢;而女主角,一個有著黑暗過去的怪女孩,祕密地幫助小記者伸張正義。整部片中含雜了宗教犯罪、家族黑幕、商業秘辛、對婦女的性侵害、密室謀殺、納粹餘孽等等,完成了一次詭異又迷人的電影敘述。
這部小說/電影創造了一個很獨特的女性形象,就是這位龍紋身的女孩薩蘭德。在電影當中,她是個全身龐克裝束的酷女郎,身上掛著刺青和各種環,她總是帶著一份緊張,彷彿一直都在提防身邊的人,好像有點「性冷感」,她也在裝扮上把自己和外界區隔開來;但是她卻絕頂聰明,記憶和思辯推理能力超級強,而且是個電腦專家,輕輕鬆鬆就可以駭進最嚴密的網路系統,沒有東西是她拿不到手的。最重要的是:她也是個復仇女神,而她報復的對象,就是這個世界上的邪惡和暴行,尤其是踐踏女性的壞男人。

這部片的前面都在鋪陳小記者(其實已經是個中年男人了)和薩蘭德的基本背景,直到電影進行了一半,兩個人才正式見到面。然後就是他們腦力和感情的互動,一方面抽絲剝繭,解開一連串的神祕謎團;另一方面,性冷感的女主角也漸漸地卸除了對男性的防備,甚至半夜三更偷偷地裸體坐到小記者身上,一直坐到她性高潮。從這段「床戲」中男女的表情來看,雖然男主角得到飛來豔福,但是好像薩蘭德比較「爽」,我們甚至無法從男主角的表情確定他到底「射」了沒有,這顯然是一場深具意涵的性愛戲,非常的「薩蘭德」。當然,最讓我興趣盎然的,還是他們合作解謎的過程,從一大堆的報紙、相片、歷史資料、宗教典故、網路搜尋,以及時間之流當中推敲,拼湊出事實的真相。而最後的緊張時刻並不是「英雄救美」,而且剛好相反!
這是部會讓人一頭栽進去,或者說,是個娛樂性十足的電影。導演把一個很複雜的故事,講得淺顯易懂,讓人不必太用力看電影。片中雖然有黑暗、暴力、強暴、死亡,但是看完之後,卻讓人覺得「通體舒暢」,彷彿自己就是那個伸張正義的人。看完這片,實在迫不及待等著看下兩集。

從識字到自由:《珍愛人生》


文/大圈仔

解放,先從說自己的故事開始。
由李‧丹尼爾斯(Lee Daniels)執導,並贏得第8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獎及最佳改編劇本獎的《珍愛人生》(Precious: Based on the Novel "Push" by Sapphire),是改編自非裔美國作家Sapphire的小說《Push》(直譯中文為「推」,但小說原意有「勉勵」的意思。)的作品。儘管李‧丹尼爾斯在該片肆意揮灑各種實驗影像語言,但與原著小說作者的意識流手法想比,電影的敘事風格已經是淺白和對觀眾友善得多了。
《珍愛人生》講述一名成長於紐納哈林區,長期遭生父強暴、被生母虐待的非裔少女Precious(由Gabourey Sidibe飾演)挑戰自身命運的故事。長期吃垃圾食物的Precious體型肥胖,從來未享受過戀愛滋味;由於一直沒有機會接受良好教育,故此目不識丁。後來在良師和朋友的互相支持下,再加上Precious自覺要掌握自己的人生,她下定決心學好認字和寫作,並且一心要拼上大學以便日後能照顧的因父親強暴而產下的兩名子女。
西班牙的非裔美國人文學學者Carme Manuel曾經指出,自18世紀以來,「學好認字和寫作」一直是非裔美國文學中主角突破命運的重要手段。非裔美國文學的這項特點,對於白人知識分子以為非洲人是無聲的(因此是無人性的)偏見,有著一種對抗的作用。過去白人以此作為讓奴隸制度合理化的說辭;今天,舊的奴隸制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社會上主流和邊緣勢力的對峙。Carme Manuel強調,Sapphire在小說《Push》延展了過去兩百年來非裔美國文學中「識字─身分─自由」的奴隸自我解放三部曲敘事架構。至於《珍愛人生》,當然也並未脫離這框架。

雖然主角身世坎坷,但《珍愛人生》片中不乏幽默之處。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製片團隊在選角時別出心裁,找來美國流行樂歌手瑪麗亞‧凱莉(Mariah Carey)飾演一名社工,並且安排她接受女主角質問:「你到底算是甚麼膚色?」眾所週知。瑪麗亞‧凱莉的母親是一名擁有愛爾蘭血統的白人,而父親則是擁有非洲及委內瑞拉血統,故此她偶爾會被主流媒體歸類為「黑人歌手」──Gabourey Sidibe的這句質問,一語中的地揭穿了:對膚色的「認知」,終究只是一種想象。
難怪,在片中瑪麗亞‧凱莉面對Gabourey Sidibe的這句質問時,只能啞口無言。這也許是因為:任何對膚色的描述都難免具有誤導性,而膚色偏見更是奠基於一連串子虛烏有的誤導性言論之上而已。

《9:末世決戰》觀後感 從布娃娃9號談信仰救贖觀


2010-03-26基督教論壇報

◎陳柏橋/台北真理堂真理劇團團長 
這是一部帶著荒廢氣息卻又充滿生命力的動畫電影。

荒廢正是這部片定位的特殊氛圍,從一開始看見9號布娃娃誕生,到觀眾跟隨著他開始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隨處可見的都是殘破不堪的荒涼景色,一個大戰過後、斷垣殘壁的世界。

本片中的主角們,是富有豐富肢體表情的布娃娃,如同活生生的人類一般,活靈活現的樣子與他們自身簡陋縫製而成的本質有著極度的違和感。反倒人類呢?整部電影在當下的時間點上,並未瞧見任何一個人類角色,有出現的人類不是過世科學家冰冷的遺體,就是記錄影片中,那些人物影像而已。

在這樣一個設定下所締造出的世界,既真實又虛幻。

自成一格的布偶家族,角色各有自己的特質及才能:經歷豐富的1號長老、組合工具的2號發明家、3號與4號的雙胞胎圖書資訊學者、組裝機械的5號機械家、愛塗鴉的6號先知、驕勇善戰的7號木蘭女戰士、大塊頭保鏢8號武士、以及初生之犢的9號救世主。

在世界末日來臨之前,一位科學家嘔心瀝血,創造出了這九個布娃娃,希望藉由這些娃娃展開拯救人類文明的任務!但是這些矮小的布娃娃們,必須拿出最大的實力,才能在強大機器威脅下的環境中存活下去。

真實又虛幻的世界
似乎有關於未來、機器人反叛這樣的題材,已經不是什麼新玩意了。而帶著虛幻本質的布娃娃角色成了這樣設定下令人玩味的地方。為何科學家選擇了看來柔弱的布娃娃,對抗比人類甚至房子還巨大的靈活機器怪獸?這樣的差異,也正是導演要顛覆我們思維的重要設定!

隨著故事進展,我們看見這些布娃娃,相對於冷酷無情的狩獵機器,顯得生命力蓬勃。這些巨大機器雖有著過人的智慧腦袋,但其一板一眼的態度卻是無情、殘忍、有目的性的,這反應了人性黑暗的一面;而九個各有所長的布娃娃們,個個都是獨立的個體,有各自的想法、立場、甚至個性態度,因此也會有爭執、不合的時候,但他們會創造、彼此幫助、不難發現有愛在他們當中,特別從9號的身上更顯出這樣的特質!反應了人性光明的一面。

人性裡的兩面
黑暗與光明的對決,便在機器與布娃娃兩組人馬之間上演著!從一開始的時空設定,表明著那些沒有良善的機器,先被人類利用在武力上,而後卻反撲獵殺人類,說穿了就是人類一手造就出的自殺戲碼。

反觀充滿溫暖人性的布娃娃們,使我們看見了人類原生的美善性情,尤其是本片主角9號布娃娃,似乎是帶著一個特別的任務誕生。在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開始了解自己的使命,並走向這條困難重重的道路!他曾經犯錯、也曾膽怯,但他對這個世界越發了解,也越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從他身上看見了那種堅持、愛與犧牲、信心全備的品格。

如同觀者賦予他的稱號「救世主」,他擔負起了打破窠臼、勇於挑戰冒險的責任,帶領眾布娃娃們相信,能有除滅機器、釋放被擄靈魂的一天!

9號的出現絕非偶然,他的誕生猶如為這個一面倒的黑暗世界帶來一線希望的曙光。只是抵抗這個黑暗世界的布娃娃們,是否有所認知、也真的明白9號出現的意義及其使命。有人反對他、有人跟隨他、有人相信過他,似乎到最後他仍舊一個人努力著,改變這個世界無可抗拒的黑暗權勢!

為世界帶來曙光
在真實的世界中,9號的遭遇對我們來說,似曾相識。耶穌為這個罪惡的世界而來,許多人與他敵對。十二個門徒雖跟隨耶穌,最終卻有人背叛他。耶穌獨自一人背負使命死在十架上,完成了救贖的工作!

沒有耶穌對上帝旨意的順服,為世人的罪釘在十架上,世人與上帝間隔斷的牆永遠無法除去。耶穌早已帶著上帝美好的旨意來到我們當中,但願我們都能堅定跟隨耶穌,學習祂的榜樣,在這個需要福音的世界,引人認識上帝,得著真正的拯救。

放手才能再創新高


2010-03-02基督教論壇報

◎劉議鴻/導演
一直記得在一次聚會當中,受邀的講員不斷地提醒我們:「高度決定深度。」他指的是屬靈追求與生命建造這方面的事。「高度」的定義是什麼呢?從物質界來看,就是指離地面的距離。當一個人離地面的距離比別人長時,會遇到什麼困難或付上什麼代價呢?

前一陣子跑去看了一部動畫電影,純粹是受到片名吸引。因為在我拍過的電影中,有一部講到「外星人」《外星人台灣現形記》,另有一部講到「獸」《我看見獸》,而這部動畫電影的片名正巧叫做《怪獸大戰外星人》。

這部電影的內容還真如片名一般簡單得超乎想像,故事就是在講,外星人入侵地球,地球人派怪獸去跟它們打仗。記得以前做學生時,有個教電影的老師一直要求我們要把自己想拍的故事精簡成300個字內可說完,因為他說電影投資者沒有那麼多時間聽你長篇大論,如果不能在5分鐘內把故事說清楚、講明白,並且吸引到對方,那你就沒有機會了。

我想這部《怪獸大戰外星人》絕對可以在5分鐘內說完的。這部電影充滿美式幽默與喜趣,然而在娛樂效果之外也不乏淡淡的哀愁。劇中女主角因為吸收到隕石的能力變成巨人,由於她的「高度」跟大家很不一樣,所以她被稱為「怪獸」,接受著特殊控管,後來連她的未婚夫都不要她。

女孩的身量不同了,擁有超凡的能力,但是她卻還活在過去未完成的美夢中,一直想念著她的未婚夫,時常傷心難過。這下邪惡的外星人來了,女巨人如果還是憂憂愁愁的怎能好好地保護地球呢?她要學習放手。還好電影中將女孩的未婚夫描寫成只重視自己事業發展的自私鬼,所以棄之毫不可惜。

當高度不同時
有時候「高度」帶給人的是釋放的自由,當我們登上一座高山或是坐在飛機上往下看時,特別能領受這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當我們飛得越高,地上物就變得越渺小、越朦朧,我們的煩惱、擔子甚至於一些無謂的執著,都能隨著離地的距離失去了重量。

不過想要飛得高,就得冒險,人們總是認為留在地面是最安全的不是嗎?有一部以「冒險」為主題的動畫電影,它的原文片名非常有意思,就叫《UP》(中文翻成《天外奇蹟》),這部電影內容的豐富,很難想像用300個字來道盡。

《天外奇蹟》有一個很動人的故事。小男孩卡爾答應小女朋友艾莉將來一定會帶他去冒險,但是兩人從相識到結婚到艾莉離開人間,卡爾從沒能實現他對艾莉的承諾。七十年過去,寡居的七十八歲卡爾老先生,為了信守對愛妻的承諾,終於決心帶著他與艾莉胼手胝足打造的房屋一飛沖天,往他與艾莉小時候設下的終極目標-仙境瀑布前進!原本就在動物園裡賣造型氣球的卡爾先生將自家綁上數以萬計的氣球,就這樣飛向南美洲天外的世界去。

在高處找到自由
然而卡爾的這趟旅程在意外搭載了童子軍-小羅,和遇上了一隻色彩繽紛的大鳥-凱文,又收留了一隻會說人話的小狗-小逗,讓他的生命境界在經歷中大大突破了。

讓我們一一來看卡爾先生的歷程。藉由暴風雨的「帶領」,小羅與卡爾先生終於看到仙境瀑布的蹤跡,偏偏降落的地點需要花點腳程才到得了。

卡爾先生為了帶著屋子繼續前進,只能將屋子綁在自己跟小羅的身上,兩人必須三天內抵達仙境瀑布,否則氣球的氣就會洩光了!「將屋子綁在身上繼續往目的地前去」這般誇張的設計著實令人激賞。

這間房子在電影裡是一個很重要的象徵,你可以給它很多解釋,像是卡爾的「夢想」、「理想」、「心所愛的」、或是代表「過去」用心經營所剩下來的結果。卡爾先生一心一意只想把他的房子放到仙境瀑布上,來完成他和他妻子的兒時夢想,為了這個心志與目標,卡爾甚至幾度撇下了在危難中的同伴-大鳥凱文,這時我們心中就出現一個問題:冒險精神的真諦究竟是什麼呢?

跟隨聖靈或跟隨理想?
說到冒險,沒有任何冒險會比跟隨主耶穌的人所遭遇的更驚險、刺激的了,我們舉聖經上門徒們的經歷──拿五餅二魚去餵五千人、在海上行走、叫瞎子得看見、叫瘸子起來行走、遇船難、挨棍打、下監裡、被放逐到海島、大膽傳福音…,這些險你敢冒嗎?耶穌說得很明白:「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馬太福音十六章24節)
很多人常說在跟從耶穌,但是有時候需要分辨,自己是真的在跟隨耶穌?還是只是在跟隨表號?是在追求聖靈?還是在追求自己的「理想」?有時候自己的雄心抱負湊巧跟大家所說的屬靈復興的表象一致,於是順著聖靈的水流來實現個人的慾望,有沒有這可能呢?

不過即使曖昧不清也不用太緊張,鑒察人內心的神全然明白我們的隱情,當我們再次被提昇時,神會光照我們,叫我們看見自己真實的景況,或許有些東西過去以為好,如今卻變成沉重的包袱,甚至在神的光照下,我們會看見神所賜給我們的一些東西有些已經成了必須除去的偶像。

丟開包袱 重新開始
「卡爾先生的房子」寓意深遠,它或許曾激勵卡爾先生,並帶(因著氣球-象徵夢想的力量吧!)卡爾先生飛到高處,但如今成了他生命再突破的包袱,這個包袱甚至害卡爾先生陷入不義的罪中。

卡爾夫婦從小的偶像-大冒險家查爾斯蒙茲的出現,為卡爾先生帶來一個轉機。原來那個一直處心積慮要擄走大鳥凱文,不顧凱文有幼鳥待哺,也不顧凱文必需在這高地生活,一心只想將大鳥凱文抓去給地上的人看,來證明自己所言非假的惡人,竟然就是當年啟迪了卡爾夫婦冒險大夢的英雄-查爾斯蒙茲。卡爾先生終於覺醒了。

偶像夢破碎了,卡爾先生的心頓時明白了,他不再執著於「卡爾先生的房子」,他從房子裡跳出來,這一跳竟然跳到巨大的飛船上,而查爾斯蒙茲卻被幾根綁氣球的細線纏住腳踝,就這麼摔下地面去。至於卡爾先生的房子呢?隨風飄向無際的雲海。

很有寓意的結局,不是嗎?

《攻其不備》 珊卓布拉克勇奪奧斯卡女主角獎 遇見現代的好撒馬利亞人


2010-03-12基督教論壇報

◎陳治旭/衛理公會城中教會本地傳道 
如果您在寒冷逼人的冬夜,看見一位身穿短袖POLO衫的黑人,您會關心他甚至帶他回家?還是從他身旁走過裝作視而不見?《攻其不備》(The Blind Side)這部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即是描寫當面對他人困境時,該如何捨己並付出愛與關懷的電影。

該片講述了去年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首批被選球員麥可奧赫的生命經歷。

住在貧民區的麥可,家中有13個孩子,父親在他年幼時被謀殺,更糟糕地是他母親吸毒嗑藥,因此七歲起麥可歷經了無數次的寄養,缺少學習刺激、成績不佳、常換學校。麥可最後一個寄養家庭是一對基督徒夫妻的家,先生東尼有意要幫助他,知道他有運動方面的天賦,費盡口舌將他送到全是白人的基督教學校。可惜妻子對於麥可食量過大抱怨連連,要趕他出門,以致於麥可雖然有學校可讀,卻無處可住,且身上只有兩件衣服供更換。

愛需要付上代價,雖然東尼有意要幫助他,卻因為妻子的緣故無法成就。即使是幫助麥可進入學校的教練,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因為根據麥克的成績是無法入學的,教練甚至提醒校方不要忘記基督學校與基督徒的精神為何。然而當麥可在練習橄欖球不得運動訣竅時,教練似乎有些後悔當初大力推薦他入校?

教練的愛是有條件的,因為期待麥克能夠為球隊爭取勝利,若無法達成,這種愛的關係也面臨破裂。因此這種愛是當對方有利用價值時才給予,而不是單純地給予。

愛需要付上代價
當麥可衣著單薄獨自徘徊在路上,蓮恩(珊卓布拉克飾演)看見他有困難便伸出援手,甚至後來收養他為孩子,她的先生與孩子們也視他為自家人。蓮恩發現雖然麥可各科成績低落,但是在防禦部份的成績卻高達98分,便鼓勵他朝橄欖球發展。

為了更多了解麥可的過去,蓮恩走入他兒時的社區,與他的生母見面。當他在橄欖球大放異彩,成為眾多大學爭取的對象時,蓮恩鼓勵麥可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

為了幫助他提升各科成績以利進入大學,蓮恩甚至花錢請學校的老師為他補習,他的導師也幫助他,以致於他能順利進入密西西比大學,後來甚至成為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首批被選球員。

無條件的愛
麥可生命的改變全是因為繼母蓮恩無條件的愛,她的愛為麥可點燃一盞明燈,使他走向幸福的彼岸。

好像聖經中提到的好撒馬利亞人,蓮恩在麥可最困頓時為他安頓與療傷。在你的生命中是否曾遇見這樣的人?愛你、鼓勵你、傾聽你。

我想每一個人都期待在生命中遇見這樣的人。或許您會認為這樣的人少之又少,然而當您看完影片之後,可以期許自己效法蓮恩,使這個世界因為有您變得更美好!


影想人生 哪一個才是真的我?


2010-04-13基督教論壇報

◎劉議鴻 /導演

前陣子教會弟兄姐妹一同查經,讀到「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叫那強壯的羞愧。」(哥林多前書一章27節)在分享時,每個人看到的重點都不同。

比方較重視結果與目標導向的人,就會強調「叫有智慧的與強壯的羞愧」,激勵大家別因條件不如人而安於現況,應當要靠主剛強,加倍努力、認真,交出漂亮的成績,好叫世上那些原本比我們條件好的人羞愧,這樣才能榮耀神。

另外一些人則是從經文中領受,既然屬血氣的人,沒有一個能在神面前自誇,那麼世人依著地上價值觀,所分別出所謂「愚拙」與「智慧」,「軟弱」與「強壯」,「卑賤」與「尊貴」,是不是都應重新定義?

於是有人重新定義了「尊貴」,乃是能被神所使用,並不在於有錢沒錢、聰明才智、身份地位或多麼努力。

是否被神所用
還有人透過這段經文,特別體會到神的憐憫,認為神藉由祂奇妙的作為與大能彰顯祂自己,好叫世人回轉歸向祂。

如果我們不談神針對個人的不同啟示,其實因著不同的背景、思想、情感、知識與過去的經驗,不同人看同一段文字,就可能產生不同的解讀與領悟。

最近有一部電影《隔離島》,導演似乎刻意讓觀眾自行拼湊,各自解讀電影中的真相?男主角究竟是來揭發這個精神病罪犯監獄(或療養院)的偵探?抑或是他根本就是院裡的病患(或罪犯)呢?

假使他是偵探,他就是落入了一個由精神醫師、心理醫師、獄吏共同演出、天衣無縫的騙局中,最後讓他誤以為自己就是那個殺妻的兇手(精神病患)。

而且根本沒有所謂的偵探,所以他必須繼續住在隔離島接受照管。心理醫師、精神醫師如果聯手編起謊來,鐵定會比一般人更高明,更無破綻,他們如果要把一個正常人搞瘋,也一定會比一般人更專業、更有本事。

所有的謊言要能奏效,也得靠受騙者的無知與貪婪才行。聖經上說:「魔鬼是說謊之人的父。」(約翰福音八章44節)。所有的謊言都是從魔鬼來的,謊言的原型可以從創世記來認識。「蛇對女人說:『神豈是真說不許你們吃園中所有樹上的果子嗎?…你們不一定死;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創世記三章1、4節)
魔鬼撒下疑惑的種子,人如果不給予「好土」,再美麗誘人的謊言其實也結不出果子來。但是我們接著看到「於是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吃了…」(創世記三章6節)這裡我們就看到魔鬼的引誘都不外乎藉由眼目的情慾、肉體的情慾與今生的驕傲,人如果在這三方面不夠儆醒,或者說仍有軟弱與貪愛,很容易就被魔鬼擄掠。

謊言因無知貪婪奏效
如果導演馬丁史柯西斯在電影《隔離島》裡,呈現出色又詭異的人物編排、氛圍經營與影像設計,目的是要呈現出男主角的內在狀態,那我們就要看到這位男主角何等地受綑綁與壓制,心靈怎樣殘暴地被撕裂,以致他活在稀奇古怪的圖像、聲音、情境的紛亂世界中,分不清甚麼才是真的。

不管電影《隔離島》裡男主角究竟是偵探還是病患,他都陷入了人格分裂的狀態。就倪柝聲弟兄在其著作「屬靈人」一書裡談到二重人格,他這麼分析:「二重人格就是一個人裡面有兩個人格,或者兩個主人。這與我們平常所說的新我與舊我是不同的。當人被鬼附到極端的時候,我們看見好像另外有一個頭腦管治這個人…另有一個人在他裏面使用他的魂和體的各機關…」。

人會受鬼附,通常是生命有破口,魔鬼藉著謊言叫我們給予牠合法授權,讓邪靈進到我們裡面,接管我們這個人的部份或全部。這生命的破口可以是因貪婪、嫉恨、虛榮、受傷等等原因造成的。

醫學上另有一個名詞叫「解離認同失常」,有人簡單地說明如下:「好比一個人被人欺負,會想像自己變得超強,然後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或你被人取笑長得不好看,就會不自覺想像自己某天變成大美女然後嚇傻他們。」
嚴重一點的解離認同失常患者,會反映出個體無法整合所認同身分、記憶、和意識的各種層面。當一個人受到極重創傷或極度厭惡自己的某些弱點時,會在想像中架構一個堅強又完美的自己。如果電影《隔離島》的男主角其實就是那位殺妻的病患,那麼偵探就是他自己所解離出來的一個角色。

最著名的人格分裂真實案例之一,是美國的一位犯下重罪,結果卻獲判無罪的嫌犯威廉密里根。他的故事後來被寫成小說《24個比利》,他共有24個人格在他體內。他雖犯了重罪被捕,最後在4位精神科醫師和5位心理學家共同宣示證明下,被獲判無罪。他的故事後來也被拍成電影,就叫《24個比利》。

醫學研究中特別提到,解離認同失常的最主要發展因素,是高度的自我催眠性。所謂的自我催眠是指個體能以意志,將自己置身於一種神志恍惚的催眠狀態,能容易說服自己相信某些事情,這樣的人最能夠朝自我期望創造出多種人格。

就倪柝聲弟兄屬靈上的見識,這種意志恍惚的催眠狀態,正是最危險的狀態,不管是否是基督徒,這種狀態都是給予邪靈工作的最有利條件,儘管能叫人得著一時的滿足、撫慰甚至超自然的能力,卻都是來自黑暗的權勢。

聖經上說:「要棄絕謊言…不可給魔鬼留地步。」(以弗所書四章25、27節)而神作工的原則,從來是讓我們保有自由意志來領受、查考、遵循祂的旨意,並在活潑的意志下與祂同工。

不可給魔鬼留地步
電影情節雖撲朔迷離,「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我?」留給觀眾各自表述,這是戲劇的趣味。然而真實的世界裡,我就是神所造的那個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我,如果這個「我」是複數、混亂的,一定要交給神對付。「你們要順服神。務要抵擋魔鬼,魔鬼就必離開你們逃跑了。」(雅各書四章7節)
2010.04.13 

你是值得被珍愛的~牧耘


2010-04-09基督教論壇報


每個人的生命中,多半都有不為人知
的陰暗面,問題是,我們要流淚舔舐
傷口,還是積極地走出黑暗?

1987年的紐約市哈林區,十六歲的黑人少女擁有一個很具諷刺性的名字:克蕾絲「珍愛」瓊斯。對大部分被父母「珍愛」、生活在燦爛陽光下的人們來說,克蕾絲存活在一個很少人接觸過,卻真實存在的世界裡。在這個世界裡,克蕾絲的悲慘經驗令人難以想像。

克蕾絲的母親未婚,卻和同居人生下克蕾絲,克蕾絲的父親不但沒有擔負起撫養克蕾絲的責任,還多次強暴克蕾絲,使克蕾絲僅十六歲,就已第二次懷孕。

克蕾絲的母親脾氣非常暴躁,情緒化的她常失控毆打克蕾絲,連珠砲似的狠毒漫罵更是家常便飯。在這樣暴力的環境中成長,已讀到國三的克蕾絲,卻拼不出幾個英文單字,更談不上閱讀了。

然而,面對生活中的諸多殘酷,克蕾絲有自己的一套自我防衛模式。透過想像,克蕾絲抽離眼前切膚的傷痛,進入一個虛擬的世界,享受掌聲和注目。
克蕾絲的渴望也正反映了全片的主題:每個人都應該被寶貝、被珍愛,千萬人中我們都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

抽離切膚的傷痛
當克蕾絲因為懷孕被迫離開正統的學校,便被轉介到特殊學校「一對一教學」。學校裡收容了各式背景下的失學少女,大部分和克蕾絲一樣,年紀不小卻識字不多。

蕾恩小姐是「一對一教學」的老師,嚴格又有耐心地要求她們寫作,她深信,透過閱讀和寫作,可以幫助這些少女走出一片天空。

藉由閱讀和寫作,克蕾絲找到自己的價值得以昂首前行,很有可能,蕾恩小姐也有過類似的心路歷程。

有一幕,蕾恩小姐向克蕾絲坦誠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並不好。似乎每個人的生命中,多半都有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問題是,我們要流淚舔舐自己的傷口,還是積極地走出黑暗?

不為人知的傷處
在我的生活周遭,不乏有些朋友擁有不愉快的童年回憶,甚或不堪的過去,問題往往不只存在於片刻,而是一直留在生命當中。問題像一張牢不可破的網,緊緊地包覆纏裹著當事人,可能有時短暫逃脫,一旦有新的狀況出現,網子就又展現出力道綑綁手腳,甚至令人無法喘息。

聖經哥林多後書五章17節說:「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
當我們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傷害,可能產生部分錯誤的想法,例如,我是沒有價值、不可愛的;我沒有資格也不可能擁有幸福!一旦人生遇到不順利時,這些想法就立刻浮現,促使我們不斷溫習它,讓不幸一直延續下去。

舊事已過變成新的
「在基督裡」,是一股幫助我們由悲情循環沿切線飛出的巨大力量,是把幫助我們剪開命運大網的利刃。並不是用正面思想稀釋我們的問題或負面感受,而是徹底清空我們本來的生命,注入嶄新的生命。

「舊事已過」不表示那些困擾我們的問題迎刃而解或煙消雲散,之所以可以「都變成新的」,是因為面對問題時,我們可以不再單憑自己,而是有創造天地的神與我們一同面對。

在信仰裡,我們可以找到更重要的價值。神創造我們的意義和用心,讓我們看到自己的尊貴並榮耀。

當我清楚自己是神最寶貝的女兒之後,神的愛挪開我許多錯誤的想法及價值觀。但願你我在基督裡做個新造的人,擁有珍愛自己、珍愛別人的美麗人生。

受造物的有限與無限


2010-01-05基督教論壇報

◎劉議鴻導演
科幻電影裡最迷人的地方,莫過於對未知領域的探索與想像,當我們往前跨一步,常常才會發現到有更多的黑盒子;當我們以為找到了一個答案,其實是看見了更多的問題,知道自己有多麼渺小。「隱祕的事是屬耶和華」(申命記二十九章29節)。人類被囿於有限裡,看見的有限,知道的有限。按著我們有限的智慧、眼光和官能,我們所能理解的事情還是少得可憐。

所以當約伯想要為他的遭遇找到一個答案時,神用更多的問題反問他:「你能繫住昴星的結嗎?能解開參星的帶嗎?…你知道天的定例嗎?能使地歸在天的權下嗎?…」「你知道獅子、老鷹、河馬、鱷魚…嗎?你會造嗎?…」約伯見著造物主,才看見自己的愚昧,懊悔自己自以為是的想法與說法,於是只好用手摀口,說:「誰用無知的言語使你的旨意隱藏呢?我所說的是我不明白的;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參約伯記)。

所以我也常認為一部好電影,尤其是科幻電影,在帶我們去大開眼界之後,應該是要留給我們更多的問題,好讓我們承認:「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1968年由大導演庫伯力克所拍的《2001太空漫遊》就留下許多問號給我們。

好電影留下問題引發思考
當人類科技已進步到太空梭可由 HAL9000 的超級電腦控制,但誰知道旅途中,電腦哈爾某次失誤後為奪取控制權,分別殺害三名正冬眠中的太空人,還有想把它關機的法蘭克。倖存的大衛,進入記憶大腦中心,試圖阻止被繼續操控。就在當下,大衛發現木星最終的秘密任務被設定為只有電腦知道,諷刺的發展,人類從操控者變成被操控者。

科技能滿足人類嗎?科技能為人類帶來幸福嗎?我們看到藉由科技人類似乎擴張了生活領域,即使一般人沒辦法享受太空漫遊,但網路漫遊總可以。

透過網路通訊,整個地球上的人幾乎可以隨時串成一個網,不只文字、聲音,連影像都可即時傳遞,空間的隔閡被打破,人跟人之間可以更自由自在地交通,可是這樣的便利有為人類提升快樂指數嗎?電子科技的進步是更深化了人與人之間愛的關係與連結,還是把人從真實的關係中抽出來和機器連結、「不能沒有你」地終日綁在一起?是使人類的心靈更加自由,還是將人類的心思意念窄化並規格化於電子世界裡?這些都是太奇妙的事,是我們所不能知道的。

從真實關係抽離?
文明終究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在電影《2001太空漫遊》中從片首一隻抓了狂的猿猴拿了大骨頭,死命地敲打死在大地上的動物骨骸,經典的交響曲隨著牠的敲打,一根根骨頭被拋至空中,然後劇情穿越時空來到幾百萬年後的太空時代,太空梭在無垠的星空中漫遊,經過了幾百萬年文明的洗禮,我們還是不知道「文明」真正的目的地在哪裡。最可怕的是片尾這位倖存的太空人大衛的處境──不知道超級電腦在想什麼?不知道「人工智慧」操控下的太空梭要將他帶往何處?大衛充滿恐懼。人之所以會恐懼是因為面對了未知、不可知、無法掌控、無法理解之事物。

人類打造出來的科技文明如今變成有「位格」(personality)、有「權柄」(authority)的主宰,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不叫人恐懼?太空梭繼續往無邊無際的外太空裡去,大衛怎能不恐懼?你能明白無限嗎?你能理解永恆嗎?面對無限,有限的人怎能不恐懼呢?就如聖經上說的:「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我想這種對永恆無限的恐懼不但沒有不好,還可能是觸摸到智慧的開端呢。

對永恆有無限的恐懼
庫伯力克的電影常常充滿哲思,他喜歡丟出問題,不給答案。原著亞瑟克拉克曾表示:「如果觀眾完全理解本片,證明我們失敗了;事實上我們希望藉由本片激發更多問題」。有些人喜歡肯定句,對什麼事情似乎都很快地給出定見、判語,或許這樣的生命態度距離智慧最遠,對永恆最無知。人若思想到永恆怎能不敬畏、害怕呢?我就曾經對永恆非常害怕過,因為當我想到如果在永生裡我是永無止盡地在活我這個人,哇!那真是恐怖的咒詛!我想我可能會渴望跳入火湖裡吧,哈哈!

「永遠一個樣子存在」,即使是具有永恆不變的忠心、善良與順服,這是完美還是咒詛?這個問題又難倒我們了,不得不學約伯回答:「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庫伯力克一直想拍的一個題材,後來因為過世沒拍成,於是另一個大導演史蒂芬史匹柏接手將它完成的電影《A.I.人工智慧》丟出了這麼一個問號。虛擬電子製造公司打造出一個能夠付出真愛的機器人,他的名字也叫「大衛」。

這個大衛永遠一個樣子,但是最可怕的是他不像我們的生命可以有個終點。當地球遭大劫,人類文明跟著人類一同毀滅時,這個大衛依然醒著(活著),他的主人早就不在了,但是他仍然渴望得著主人的愛,因為他的基因(程式)永遠不會改變。若就戲劇的角度來看,這真是一場悲劇了。佛洛伊德說:「人類永恆的幸福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我想這部電影也給我們看到所有受造物(機器人也算吧!),永恆的幸福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盼得享神兒女的自由
受造物在嘆息,因為活在虛空之中。我們越活越會覺悟到世界的無常,好的壞的都在毀壞,於是渴望追求永恆,但是稍稍盪到永恆的邊緣,我們又會無法承受。所以有人說:「是什麼使人成為受苦最多的受造物呢?是因為他一腳踏在有限上面,另一腳在無限上面,而他在兩個世界中被撕扯著」。聖經上從神來的啟示這麼說:「因為受造之物服在虛空之下,不是自己願意,乃是因那叫他如此的。但受造之物仍然指望脫離敗壞的轄制,得享神兒女自由的榮耀。我們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歎息,勞苦,直到如今」(羅馬書八章20~22節)。

電影《紐約我愛你》隨處可見真愛


2010-01-05基督教論壇報

◎岳清清/電影編劇、製片
愛情這種東西會以不同的方式、形象、地點進入你的生命,當它在你的生命裡產生一些化學反應或製造一些問題時,並沒有一定的模式可以像數學題目套上公式那樣,給你正確的解答,當然,無解也是一種答案,如果你能接受的話。

紐約是個可以包容許多種族的地方,就像電影《紐約我愛你》的特色一樣。它是由十幾個小故事經由不同國籍的導演共同創作出來的作品,而這部作品有如紐約的小小縮影,要告訴你的訊息是,在紐約,關於愛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繼2006年《巴黎我愛你》之後,同一個製片組在2009年的冬天又再一次把愛從浪漫的歐洲移轉到了奔放的紐約,每位導演必須在十分鐘內說完一個故事,讓觀眾在每一組男女的情感關係裡,找到孤單、慾望、曖昧、願望、死亡與重生和一輩子。

關於欲望─美麗的假象
其中有兩個故事寫的是關於餐廳外面與陌生人邂逅的短片,是出自同一位以色列導演Yvan Attal之手。演員伊森霍克(Ethan Hawke)飾演一個作家,站在餐廳外與從餐廳走出來抽菸的Maggie Q搭訕,導演利用伊森霍克滔滔不絕對Maggie Q的對白中,將男主角自命風流與自以為是的個性表露無遺。他說:「妳說妳是幸福的已婚女人,可是妳的老公讓妳一個人在外面抽菸,就表示他不愛妳,若愛妳而他自己不抽菸,讓妳因為抽菸而得到肺癌更是自私…」
接著關於「菸」而引出的性暗示對話,更是讓Maggie Q哭笑不得,老覺得這個男人很煩,一直不死心地想要釣她,但是對方說話的語氣卻不讓人討厭,也就不這麼盡力地甩開他了。但劇本有趣的地方在於Maggie Q對伊森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是妓女…」贏得戲院觀眾的滿場笑聲,你可以想像電影中伊森最後呆滯傻眼的神情了。

關於婚姻─
別對陌生人調情
Yvan導演在處理另一段餐廳外邂逅的小故事,是由克里斯庫柏(Chris Cooper)和羅萍萊特潘(Robin Wright Penn)合演的,那時克里斯在餐廳外面講電話,大概談論著工作上的事,這時,羅萍則從餐廳走出來,手上拿著菸卻沒有打火機,她用手勢對著忙講著電話的克里斯詢問打火機,克里斯邊講電話邊幫旁邊這位女士點火,等待羅萍抽了一口菸後,克里斯也剛好講完電話,接下來他們的對白可精彩了。

羅萍:「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紐約嗎?走在人行道上,你可以欣賞建築物、看路人,有時還可以碰到談得來的人…也許在一夜激情過後,也不需要知道對方的名字」。觀眾此時會被牽引住,好像從剛剛伊森搭訕Maggie Q轉而換到由女生主動對男生搭訕。

這時羅萍擺出要與對方握手的樣子,里斯卻打住對羅萍說:「不要告訴我妳的名字…」接著,羅萍把頭稍側用帶點情感的眼神看著克里斯說:「你知道嗎?當我回到餐廳裡坐在我丈夫面前,他也不會注意到我今天沒穿內衣…」克里斯帶點些許意外的微笑看著羅萍。而進入下一個鏡頭,回到餐廳裡,羅萍對著坐在前方的丈夫說:「我愛你…」,克里斯則握住羅萍戴有婚戒的手對她說:「我也愛妳…」
這樣看似簡單的劇情處理,卻把因著婚姻的關係,夫妻之間的情感淡化藉由看似無所謂扮演著陌生人的彼此對話中,深入到妻子對丈夫的內心喊話,讓丈夫終於意識到自己不知在何時早已忽略了妻子的感受,如今他回到了餐廳後,眼神又再次專注在他所愛的女人身上,再也不移開。

關於死亡─
寓言重生的意義
飾演年華逝去的歌劇女高音,克蘿麗絲莉姬曼(Cloris Leachman)一個人來到紐約,在一棟優雅有歷史的飯店入住,一個跛腳約莫二十出頭的服務生西亞李畢福(Shia LaBeou)飾演,替克羅麗絲提著兩個行李箱一步步走上階梯,替她把行李拿到房間去,克羅麗絲看了不忍,想要幫西亞拿,西亞回答克羅麗絲說:「這是我的工作,我沒問題的」。

女高音認為房間一切都好,就是缺了紫羅蘭。

跛腳服務生過了不久,回到了克羅麗絲的房間替她送上了紫羅蘭,他說她的運氣好,大廳正好有一束紫羅蘭。西亞離開後,女高音換上了白色洋裝,手拿紫羅蘭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打開的落地窗因著風吹而使白色窗簾有如波浪般地飄動著,那樣的畫面與氣氛好像寓言死亡的到來,難道女高音在失去舞台後要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人生嗎?

背景的歌劇聲帶來惆悵和寧靜感,觀眾正在思索的此時,跛腳服務生又敲了敲門,似乎故事還有延續。服務生推著放有香檳的餐車走進來說:「我想可以解答紫羅蘭的事了,我們的總經理曾在巴黎聽過妳好多次的演唱,他非常喜歡,知道妳來特地給妳預備的…」
女高音看著服務生的樣子,知道他不會那麼快離開,便邀他一起喝香檳,倆人坐在床沿的椅子上喝著香檳,窗外的風越來越大了,西亞問:「冷嗎?我幫妳把窗戶關起來…」女高音點頭,觀眾或許以為這樣可以解除死亡的危機了,可下一個畫面是,西亞走出落地窗外,午後的陽光使他在白色窗簾內的影子拉長,不多久,跛腳服務生消失了,女高音衝向陽台露出驚訝的神情,西亞墜落在一樓的人行道上,安靜地躺在血泊中。

一恍神,鏡頭跳回坐在椅子上的女高音,表情從驚愕到回神,一個老服務生從陽台走進房間,對著女高音說:「夫人,我什麼都沒看到,天冷了,讓我把窗戶關起來吧…」女高音感嘆地回應:「是啊,天冷了,把窗戶關上吧」。

人老了,回憶卻成了伴隨自己還活著的理由,而等到看似凋零的歲月好像走入盡頭的當時,卻又不禁令人思考「死亡到底是什麼?人生到底是什麼?」這個故事是由Anthony Minghella所寫的,他寫過不少經典作品如「英倫情人」和「天才雷普利」,他編劇的功力與對人生的體驗的確有別於一般創作者的思維,把這個故事擺放在《紐約我愛你》裡的確令人有所省思。

平凡生活中看見真愛可貴
結尾是由一對老夫妻為了慶祝結婚周年紀念日,午後出遊一路拌嘴到達了目的地的小故事。當他們看見大海的剎那,妻子感動地淚眼盈眶,那時倆人也不再說話拌嘴了,只靜靜地看著大海。此刻夫妻倆緊靠著彼此的畫面令人動容,平靜與平凡的生活闡述出真愛。

雖然在這十幾個小故事裡有著中國人所無法了解的男女情愛關係,但看得出製片還是希望讓男女之間所有的情愛關係歸於一個真相──那就是,若能彼此扶持相伴到老,即是最幸福的愛情故事。

電影《阿凡達》觀後感 聆聽大地的聲音


2010-01-22基督教論壇報

◎劉議鴻/導演
C.S. Lewis在他所寫的科幻小說裡有這麼一句話:「讓我們祈禱人類不會逃離地球,在其他地方散播邪惡」。這樣的主題意識影響了許多後來的科幻小說與電影,比方今年熱門的大片《阿凡達》也傳達著類似的主題。

如果你同意C.S.Lewis的這句話,那麼讓我們藉由《阿凡達》來看看人類所散播的邪惡是什麼呢?是自私?是驕傲?是詭詐?是殘暴?是貪婪?還是…?

散播邪惡的人類
在電影《阿凡達》裡,人類發現潘朵拉星球擁有豐富的礦產,於是派遣傭兵和科學家前往採集礦物,即使竭力和該星球的納美人接觸、溝通,還創造了人類與納美人的DNA混血「阿凡達」來深入納美人的社會,這一切的作為在電影裡我們看到都是為了讓人類在潘朵拉星球可以生存並順利採礦。

為了自身(一個資本企業)的利益,人類會運用各種手段來達到目的,比方派出間諜、臥底(主角傑克)來了解對方的底細,探察對方的弱點,好取得制勝先機與掌控的優勢,並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輕易擊倒對方,清除障礙。

如果潘朵拉星球原來是純潔的,那麼人類所帶來的污染是什麼?是自私、貪婪、詭詐和驕傲。人為什麼會驕傲呢?因為自認有知識,自認比較優越,並有所倚靠──倚靠火力強大的武器、倚靠超前先進的科技;倚靠聰明、倚靠所謂的「文明」,還有倚靠「比較努力」。

剝奪外星球資源
聖經上起初神對人的心意:「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也要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創世記一章28節)。沒錯,神起初對人的心意是要人管理萬物的,不過人墮落、犯罪了,罪進入人裡面,人被污染了。

被污染的人如何能管理萬物呢?我倒認為C.S. Lewis所說的上半句:「祈禱人類不會逃離地球…」頗有深意,人既犯罪背離神,或許是該好好被關在地球,謙卑下來,聽聽神藉由大地、大自然以及其他受造物所發出來的聲音,從中學習功課,重新認識神再說。

人類社會的發展是極為本位的,對待環境、萬物,甚至於同類,經常是用「於我有什麼好處?」當前提,在一個行銷掛帥,市場經濟、標榜消費意識的資本主義社會裡,已將萬物都按照人類的供需與好惡定了標價(價值),一個人擁有或掌握的越多(有價的東西),在這樣的社會裡,或整個世界裡,就會越有力量。

這樣的價值觀絕非聖經的教導,也脫離了「治理」與「管理」的真意。我想這比較像是巴比倫的價值觀,並非神所喜悅的。聖經裡這麼說:「他不喜悅馬的力大,不喜愛人的腿快」。(詩篇一百四十七篇10節)。

此外,神也不喜悅君王為自己增添馬匹,「只是王不可為自己加添馬匹,也不可使百姓回埃及去,為要加添他的馬匹…也不可為自己多積金銀」。(申命記十七章16~17節)
其實神根本就不喜悅祂的百姓立什麼王來治理他們,人執拗如此,神只好同意他們,揀選人來作「王」治理那些喜愛被人治理的人,不過神說這位「君王」登位後最重要的是要學習敬畏耶和華,謹守遵行律法書上的一切言語和律例(參申命記十七章)。

人想扮演神
人類偏行己路,把這個世界搞得距離神起初的心意,恐怕比地球到潘朵拉星還要遠。現在我們論到一個人的價值,是看他擁有什麼、成就了什麼;我們論到君王(治理者)的尊榮,是看他有多少馬匹(戰力)、多少金銀(財富);我們鼓勵最有意義的人生是竭力發揮才幹、能力、聰明,去追求、建造自己的巴別城。我想這都可能是人脫離了神的國度,自己想要扮演神的結果。

不過,神始終掌權,不用擔心。我們可能對神創造萬物起初的心意模糊了,然而神藉著聖經向我們啟示了祂至終要成就的心意──有一王「他必以敬畏耶和華為樂...公義必當他的腰帶;信實必當他脅下的帶子」。另外,神的國度的畫面也透過聖經先放映了一段預告片給我們看──「豺狼必與綿羊羔同居,豹子與山羊羔同臥;少壯獅子與牛犢並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牽引牠們。牛必與熊同食;牛犢必與小熊同臥;獅子必吃草,與牛一樣」。

「吃奶的孩子必玩耍在虺蛇的洞口;斷奶的嬰兒必按手在毒蛇的穴上。在我聖山的遍處,這一切都不傷人,不害物;因為認識耶和華的知識要充滿遍地,好像水充滿洋海一般」。(以賽亞書十一章3,5,6~9節)。

這是神的聖山,不是3D虛擬的外星球。等候主再來的人,帶著上面的異象,充滿盼望地暫時待在邪惡的巴比倫。

等候主再來
我們回頭談《阿凡達》這部電影。其實前文所談的那些主題意識都不是這部電影造成轟動的主因,不是嗎?很多人都說這部片若不是因為影像特效呈現出來的想像世界美輪美奐、令人嘆為觀止,劇情很無聊的。

1997年導演詹姆斯科麥隆砸下一億又一億美金,拍攝了一部被喻為反資本主義的電影《鐵達尼號》,結果這部片成為美國影史上最賣座的電影,據說賣了18億美金,科麥隆在奧斯卡領獎台上稱自己為King of the world。

12年後科麥隆用電影史上最高的成本(據說超過3.5億美金)打造了《阿凡達》,同樣的也是標榜著反資本主義的主題,企圖再次席捲世界,其中最耐人尋味的是,3D螢幕上演的是批判資本主義,而這每一格畫面卻都得要仗賴資本主義的重金才能打造而成。

更稀奇的是,可以一面崇尚回歸原始、自然,一面卻全然在倚靠金銀和賣弄科技。我想這種事恐怕也只有地球人才做得到。

小心阿凡達!藏身異教思想的警訊


2010-02-05基督教論壇報

◎王乾任文字工作者
最近一陣子,電影阿凡達引發一波流行,更引發熱烈討論。然而,據我了解,《阿凡達》avatar不只電影發想來自印度神話,阿凡達一詞指的就是印度的毀滅神濕婆神的第十個化身。這第十化身是肉胎凡身來到世界類似基督的道成肉身,都是神以人的肉身出現在世界上,但僅只於此。我認為片商在中文譯名上有所取巧,阿凡達的正確譯法應該是阿梵達。

《阿凡達》的潛文本是建立在印度神話之上的,當然,如果只是引用古代文明神話改編電影,並無不可,這是一部電影,是一部文化藝術的創作。

只不過,《阿凡達》對美國之不公義行為,如好戰,以武力優勢侵略世界,遲遲不肯承認全球暖化還成為暖化的原兇,如果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變成對基督文明的批判。世人都知道,美國宣稱其以基督信仰之核心精神立國,歷任總統和掌握國家權勢的統治階層都是白人基督徒,走上杭廷頓所說的「文明的衝突」(而宗教又是劃分文明的基本元素),在強化批美、反美意識之餘,同時把基督信仰拉下水。

一個更教人擔心的問題是,偏偏是「阿凡達」,從「神話學」的角度來看最容易讓不了解基督道成肉身真意的外邦人,把耶穌基督的道成肉身給相對化。誤解原來耶穌基督的「道成肉身」,是從印度神話的濕婆神第十化身那裡演變來的,從而取消了耶穌基督的神聖性。

此外,「阿凡達」降世,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暗喻耶穌基督的復臨,且將印度神話和耶穌基督的復臨金勾連,也是取消基督耶穌之絕對性的一種文化相對主義,甚至是一種化妝為光明天使的敵基督。

能夠解讀《阿凡達》的潛文本觀眾或許不多,或許看不到這層意義的觀眾會覺得那些事情和自己沒關係,大多數觀眾也只把《阿凡達》當成一部好看的科技特效加上情節也好的電影。然而,電影文本訊息的傳遞很可能是直接灌進意識深處,影響人們的思維與行為而不自知。

《阿凡達》表面上(故事)是對美國物質文明的批判,但潛文本批判的卻是美國借以立足的基督教文明(以印度教神話作為對話與批判之基礎)。

電影《湖群狗黨》(Mean Creek)的省思 當學校有持續性的不正義存在


2010-02-19基督教論壇報

◎陳韻琳/文字工作者
有一部跟青少年暴力有關的電影,是由美國導演執導的,蠻深刻的觸及青少年文化與青少年心理,就是由Jacob Aaron Estes於2004執導的《湖群狗黨》,這部片子是在探究當學校裡出現一個讓校方、老師都無法管理的暴力份子,一再隨意言語、肢體暴力之後,幾個好友無法按奈不平,私下報復,卻不小心致其死亡的事件。

在《湖群狗黨》電影中,喬治是個獨來獨往不融入群體的男孩,他長得很肥胖,外表並不討喜,偏偏他個性又很討人厭,自我中心的隨意發生肢體暴力與言語暴力,學校裡很多人都有被他打過、或羞辱過的經驗。顯然,他這種大錯不犯小過不斷的行為,早讓學校從管束到最後放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有一天喬治打了山姆,山姆有個很疼愛他的哥哥洛基,洛基又有一群青少年好友們,當他們得知山姆被打,決定對喬治展開報復,他們打算對他惡作劇,把他脫光了丟到溪裡,讓他得光著身子跑回家。

所以他們以幫山姆過生日為由,邀喬治一齊出遊泛溪,好進行報復行動。

惹人厭喬治的雙面性格
沒想到喬治受邀後,卻展現出他們過去不曾看到的另一面。喬治為著自己竟能受邀非常的感動,他非常害羞的送山姆一份生日禮物,並對大家願意邀他既害羞又含蓄的表達謝意。當他說,他懷疑自己是外星人,只有外星人能瞭解他,又暗示出他內心深處一直感受到的孤獨。

年齡最小的山姆與他小女友米莉最單純善良,立刻懊悔他們想對喬治惡作劇的計畫,他倆力勸山姆的哥哥洛基放棄計畫,洛基個性原本也是溫和善良的,於是又遊說好友克萊德停止預計要發生的惡作劇。所有人都同意了,只剩下馬提,他年齡最長,最嫉惡如仇,性格中也最有行使暴力的潛力,他並沒有被說服。

一群人泛舟進溪了。喬治看起來著實是開心的,但是他也慢慢的原形畢露,他又開始出現讓人不快的行徑,固然沒有肢體言語暴力,但是他顯然在人際中少掉了某種察言觀色、審慎處理自己在人際中言語行為的能力,他很容易做出讓人不快的動作,譬如突然拿大水槍,在當事者毫無心理準備下,把人噴的一身濕。

或者講出不適切的、當事者其實會很介意的話來。他可能一開始不是故意的,可是當事者感覺不愉快了,他卻毫無所感,不會停止。這應當是喬治無法融入群體的原因。於是慢慢的,大家開始在努力忍耐喬治,也都被他搞的有些光火了。

不能踩的地雷
在泛舟群中,有兩個人心中藏有心事,是像地雷一般不能踩的。

這心事大家都知道,大家也都小心不去觸碰這隱痛。其中一個是克萊德。他是被領養的,領養他的,是兩個已婚男性同志。這同性戀家庭組合,使克萊德經常被惡意嘲弄,笑他的「父母」,也笑他一定也是「同志」,這使克萊德很痛苦,但他個性怯弱溫和,只是悶悶的,不會反抗。再來就是年齡最長的馬提,他父親吞彈自殺的過往,是馬提絕口不提也不許人提的。稍會察言觀色的人都知道,對克萊德與馬提,這地雷不要踩,否則會有傷害。可是喬治踩了。

於是馬提提出一個非常具有挑釁意味的遊戲「要真相還是要挑戰?」這遊戲的挑釁是在:不管選挑戰或選真相,都非常容易讓感情不夠深厚、默契也不夠的朋友失和。馬提顯然想用這遊戲讓喬治難堪。

於是果真,在遊戲中,喬治知道了他受邀出遊,一開始根本不是基於善意的友誼,而是惡意的報復。這時候喬治展現出來的激動情緒,讓我們很清楚的知道,被排斥、不能融入群體的孤單感,是他不能被踩的地雷,他歇斯底里的對每個人施以苦毒的言語暴力。

最後,以極其激怒馬提的方式,像咒詛一般的反覆污辱馬提父親飲彈自殺一事僅只是不伸手救援。馬提衝向喬治,洛基知道馬提已徹底失控,出手阻止,船身晃蕩,喬治落水。

然後大家才發現喬治根本不會游泳。可是在那瞬間,所有已忍耐半天的船上人,都看著他喊救命,卻不想援救,雖然僅只是一分鐘的冷漠,喬治卻死了。

大家都厭惡喬治,但沒有人恨他恨到希望他死,可是喬治卻死了,而這人際互動的惡性循環中,卻找不到真正殺死喬治的兇手。

這群朋友從震驚、錯愕,到遺憾、自責,很久以後,才開始想再下來要怎麼辦。

馬提想到的是埋起來,湮滅證據,因為喬治獨來獨往,沒有朋友,他們當時為了惡作劇方便,又囑咐喬治邀約出遊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因此要讓喬治就此成為永遠找不到的失蹤人口,不是不可能。

可是年齡最小的山姆與米莉,卻最有良知最勇於負責,他們與良心交戰許久以後,再度勸洛基與克萊德,找警方自首,他們寧可負起責任,也不要一輩子活在陰影中。

於是年齡最長,自知要負最大責任的馬提,決定逃亡到墨西哥,他缺錢,拿槍搶超商,槍與父親的聯想如此的揮之不去,現在拿槍搶劫又不得不然,馬提邊搶邊哭泣。

警方開始調查喬治之死的前後因果。電影最後仍舊透過兩句對白,交代出喬治與這群人人際互動之間的糾結。先是警方找到喬治生前對著攝影機錄下自己的對白:「我想談我自己,為的是日後萬一外星人來,我可以找到瞭解我的人。」這句話,洩漏喬治言語行為暴力背後的傷痛。而同時,山姆對著警方錄下問訊過程的錄影機說:「我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馬提這麼失控憤怒過。」表達了喬治長久內傷,惡性循環的促成馬提與其他人的憤怒,他惡意踩了不能踩的地雷,未料卻造成悲劇的結果。

當不正義持續存在
這部電影丟給我們一個大難題,是很多國高中老師都會碰到的——班上一旦有一個讓全班都厭惡的人,儘管他真的很惹人厭,卻又不至於觸犯校規到可以讓他離開學校——這時,老師真的是百般的為難的。 因為青少年孩子內心深處有著正義感的渴望,但眼見著老師無法給出正義,青少年孩子們只好自己設計出讓他們感覺正義的報復行動,這種在背地裡由同儕群體一齊施展的報復行動,是非常容易失控的。

電影敘事中導演的確觀照到讓人深惡痛絕的喬治有他可憐之處,但他老是成為欺負別人的人,要讓青少年孩子們一再因他可憐而包容他,也真的是要求過高。

因此,唯一能阻止青少年孩子們私下報復,就是校方能彰顯正義,可是,在一個「愛的教育」的體制下,學校也有難言之苦,很多時候,那種青少年孩子們所需要的正義,學校未必給的出來。電影《湖群狗黨》的悲劇,豈止在美國才會生發呢?


中年女人的半生緣:《她的私密日記》


文/但唐謨

太過文藝的電影一直都不是我的「菜」,當初會去看這部文藝片,其實也是為了「看明星」,因為這部片有很多名氣並不很大,卻很有韻味的好萊塢演員;可是很奇怪,看了大約十分鐘,就被故事吸引住了。這是部以女性為主角的電影,故事中的女性角色也非常多。電影開場其實有點沈悶:一個無聊的宴會(至少我覺得很無聊),大家講一些有的沒有的廢話……但是就在女主角準備甜點,用噴火槍燃燒烤布丁上的一層糖的時候,女主角突然變成了第一人稱敘述者,我們也突然進入了一個動人的女性世界。
故事的開場會讓我覺得沈悶,是因為太像一個「結局」:邁入中年的女主角琵琶李,和他年老(大約八十歲)的丈夫,搬到了寧靜的鄉下,陪伴丈夫渡過餘生。他們的新家是在一個富有的高齡退休社區,她生活就是注意丈夫的血壓,感覺起來生命走到這裡,似乎已經劃下一個休止符,再也激盪不出什麼東西了。但是在這生命的大空檔時刻,她開始回憶起她的一生,原來她小時候有個恐怖的嗑藥媽媽,和一個好心腸的拉子姑姑。這部片的故事就是在過去和現在之間跳躍進行,也帶出了一個女性的成長,和她追尋自我的過程。電影開始的那場宴會中,某個賓客說她是個「謎樣」的女人,不過我覺得這個女人的前半生真的「有點糟」。她十多歲的時候離家,跟姑姑和姑姑的拉子情人住了一陣,然後到了大城市,過著放浪的生活,然後在某個海灘派對上遇到了年紀大他二十多歲的富有藝術家,然後就嫁了,生了一對兒女……這個女人的生命似乎都是由別人在控制,雖然她是個模範家庭主婦,但是我們好像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麼優點,有什麼專長,也並不清楚她要的是什麼。但是她竟然就這樣過了大半輩子,直到有一天,她覺得她的婚姻開始冷卻了,而自己晚上竟然會夢遊。

這部電影談得就是一個女人到了中年,開始反省自己的生命,重新再出發的過程。本片的導演Rebecca Miller也是故事的原著和編劇,她會利用一些很逗人的小技巧,豐富這個似乎有點重的故事。例如她會利用一段小卡通來敘述一個有點悲涼的情節,讓基努李維身上掛滿耶穌刺青……片中也有很勁爆的嗑藥場面。女主角年輕時期的放蕩生活描述中,出現一種很鮮豔的膠囊狀藥品,竟然像極了著名(惡名昭彰)的嗑藥女性電影《娃娃谷》。女主角羅賓萊特潘(西恩潘的老婆)的演出,讓人感到一種處在失落中的性感,而基努李維一出場就露出整個胸膛的性感刺青。這個男演員我愛死了,因為他太帥了,但是他也是著名的「木頭人」,不過在這部片中,他的角色就是一個憤世嫉俗、對一切事物漠然處之的酷男,所以他的缺點就變成了優點。其他的巨星還包括《小太陽的願望》中的亞倫阿金(演年老的丈夫),問題女薇諾娜瑞德(演神經質詩人),演技派茱莉安摩爾(演拉子),和大美女蒙妮卡貝魯琪(演超級大花瓶)。當初想看這部片最大的誘因,就是因為這些熠熠巨星啊。
這部片讓我想起不久前才看過的法國片《女人出走》,雖然兩位主角:伊莎貝拉雨蓓和羅賓萊特潘,氣質完全不同,但是都各以自己的風格和風韻,詮釋中年女性面對生命轉機的心理過程,而且最讓我崇拜的是,兩位女星人到中年,竟然還可以那麼性感迷人……

影想人生 把偶像交出來


2009-11-03基督教論壇報

◎劉議鴻導演

在我們半哄半拐之下,有位朋友終於踏進自己住家附近的教會,後來他告訴我們說:「教會的敬拜簡直就像一場搖滾音樂會嘛!你們一定要那麼吵、那麼大聲、那麼激情才能見著神嗎?」被他這麼一問,還真叫我語塞,其實我也不懂,不過聖經上是這麼記載:「烈風大作,崩山碎石,耶和華卻不在風中;風後地震,耶和華卻不在其中;地震後有火,耶和華也不在火中…」(列王記上十九章1112節)。

神既然不在烈風、地震、火之中,怎麼可能會在高功率的音響、轟隆劇烈的節奏、炫目耀眼的舞台效果之中呢?況且人家真正的搖滾樂團後來也發展出不插電(unplug)的音樂會,好讓聽眾聽到真材實料、真槍實彈的原音;反倒是人們到教會去,是不是有可能讓他們聽聽他們所渴望的原音──「火後有微小的聲音」(列王記上十九章12節)呢?

敬拜神亦或崇拜音樂
最近有人將1969年搖滾樂的盛會胡士托(woodstock)音樂節拍成電影,不禁叫人記憶起七、八○年代搖滾樂全盛時期─藍調搖滾、硬式搖滾、重金屬、迷幻搖滾…百家爭鳴,年輕人抱著電吉他用力搖擺、嘶吼、吶喊的狂野時代。

當時許多重量級的搖滾樂團不單愛在舞台上秀,還愛上大銀幕秀,他們找來一些知名導演合作拍電影,這類的搖滾音樂電影很多,比方the Beatles 的「黃色潛水艇」(Yellow Submarine)、the Who 的「衝破黑暗谷」(Tommy)、Pink Floyed 的「迷牆」(the Wall)…還有近年由導演奧力佛史東所拍的門戶合唱團(the Doors)的傳記電影等等。我曾看過一篇報導談到披頭四成員之一的約翰藍儂,提到他為什麼會入這一行,是因為他年少的時候有一次去聽貓王的演唱會,看到舞台下歌迷們癡狂尖叫的樣子,他覺得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很棒,於是立志要當「明星」。

我不想因為一些搖滾樂團或電影常充斥著性、暴力、藥物與個人崇拜,就輕易地將他們貼上撒旦的標籤(事實上很多樂團還很喜歡用撒旦作標誌呢),他們很多都只是在表演。我們該怎麼說娛樂事業呢?如果有罪,整個娛樂事業都是惡的,它既是工具也是目的。

我們若一方面說那些音樂或電影為黑暗勢力的產物,另一方面又怎能採用搖滾音樂曲風以及搖滾樂團、搖滾巨星的舞台演出形式(不外乎大聲量、煽動、激情、台上台下一同吶喊…)在教會裡或佈道會中來敬拜神呢?難道只要換成耶穌的名字之後,萬事萬物、一切行徑都瞬間變成聖潔的了嗎?這事太奧妙,我無法評論,正如越來越多教會鼓勵年輕人去上星光大道一樣,我除了錯亂,也只能噤口。

冠上耶穌之名的迷思
記得自己信主後,一大箱收藏已久的黑膠唱片常常叫我不平安,特別是看了國外一個牧師的文章在講撒旦教,我的唱片又大半都是被他點到名的那些樂團的專輯,喔!主啊!這可是我的壓箱寶,我成長的回憶都在這裡面,千萬不要叫我交出去。

誰知我越是這樣求,心中要將它交出去的聲音越大,我只好帶著那些唱片跑去找牧師作公評,牧師卻連碰都不願(還是不敢?)碰就直點頭說:「這就是!」哎!在極為不捨、不甘之下,我將那些唱片全扔了。

前一陣子遇到一位從美國回來的動畫師,他說當他決定認真跟隨主時,主要他把一些東西交出來,其中最叫我心裡發笑的是連麥可傑克森的CD都要他扔掉。不過是暢銷流行歌曲嘛,有那麼嚴重嗎?

這還不是我聽過最誇張的,我聽過關於一位姐妹的見證,這位姐妹渴望被聖靈充滿,但是一直無法如願,其實她早就知道是為什麼,只是她不願相信、也不肯接受心中那微小的聲音的要求:「把頭飾拿掉」。什麼嘛?別人也有戴頭飾,有的比我的還大、還誇張呢,為什麼單單要我拿掉?我的不過是一個很小…很小…可是…很漂亮…的頭飾呀…
後來當這位姐妹順服地把頭飾拿掉,很快地就被聖靈充滿了。誠如一位牧師說的:「如果神要你交出一些東西,不要跟神爭辯,而且要破斧沉舟,也不要心想哪一天神會更豐富地將之歸還」。

其實當神要你將一些東西交出來時,常常無關乎那些東西本身是好或不好,我們想想神要亞伯拉罕交出以撒的故事就會更明白,原來神要我們將最愛的交出來是要我們對祂專一,單單服事祂。

而當我們交出這些東西時,心中若有強烈的不捨、不可割離、撕裂、心痛的感受的話,我們當明白這些東西正是我們的偶像啊!其實我還發現許多人在交出一個一個偶像之後,最後才看見有一個真正最大也最頑強的偶像,就是自己。人們會驚覺、慚愧地說:「我還以為我早就與主同釘在十字架上了…」
放下心中的偶像
使徒保羅說:「我斷不以別的誇口,只誇我們主耶穌基督的十字架;因這十字架,就我而論,世界已經釘在十字架上;就世界而論,我已經釘在十字架上」(加拉太書6章14節)。有人就說基督徒最會說謊,大衛鮑森牧師也說當他在唱詩歌的時候其實是在犯說謊的罪。

試想當我們高唱:「這世界非我家,我不過是客旅…」,心裡卻貪愛這世界的家,思慮著該在哪裡買房子、該怎樣裝潢;又如唱:「我已與主同釘十字架,如今活著不再是我...」,卻又一直渴望在這世界佔有一席之地,汲汲營營於許多地上的產業,那這些歌詞代表什麼呢?

我想到著名的搖滾樂團齊柏林飛船的一首經典歌曲「Stairway to heaven」,有人說這首歌倒過來聽會聽出它是在讚揚撒旦,這見仁見智吧!倒是最後一句歌詞「to be a rock and not to roll」真是一句最美麗的謊言。我們知道除了基督這塊磐石以外,地上沒有任何事物、偶像、國度是永不動搖的,地上的王撒旦也一樣,牠的下場就是失敗、被扔在硫磺的火湖裏。

從聖經得著這樣寶貴的啟示,因此我們唱:「願爾更加倒空平庸,更卑微隱蔽無名,但更聖潔作神器皿,惟基督充滿爾衷!再無塵世遮此光榮,再無老我使朦朧;好傳揚祂奇妙故事,充滿主因已倒空」(頌讚詩選197首)。

當我們憑能力、恩賜,為主的榮耀大發熱心時,或許該回到十字架前,聽聽那微小的聲音在對我們說什麼,我很汗顏,因為我常聽到神說:「我會照管我自己的榮耀,請你把偶像交出來!」

解讀李安與《胡士托風波》下


2009-11-13基督教論壇報

◎陸尊恩/台北信友堂傳道
也許因為李安自己有一個非常內斂的性格,他尊敬長輩、尊重禮教與順服權威,但心裡不一定認同,卻為了社會而壓抑自己去符合禮教與權威的期待。

他一路走來,總是利用電影去說他在真實生活中不敢說、不能說的話。他在拍電影的過程抒發長期受到壓抑的自我,卻又不敢太露骨,因此要用高明的說故事技巧委婉地表達,使這份隱藏的掙扎獲得美化與提升。他拍《色,戒》(2007)更是將這份心情推到極致。

李安拍《色,戒》不是在挑戰螢幕尺度的極限,而是在挑戰渴望抒發自我又同時渴望獲得社會接納的極限。他拍完了電影,深怕自己的家人不能接納他,又擔心社會產生負面的觀感。從《色,戒》的英文片名《Lust Caution》我們就能察覺到這份細膩的掙扎。

人人心中的胡士托
對李安而言,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在那裡隱藏了真實卻不能與社會分享的自我。李安從描寫同志掙扎找到表達此苦悶的窗口,他同情的不只是同志,更是為滿足社會期待而受到壓抑的一切。

李安有他極成熟的一面,他明白應當珍惜這個社會,因此自我的壓抑是必須的,也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愛的表現。然而自我壓抑又需要有一個能夠抒發的出口,因每個人心中也都有一片胡士托的樂土,在那裡寄情一個不需要再被壓抑的理想社會。

從基督徒的觀點出發,我們可以同情李安對於愛、接納與自由的追尋,卻不能同意李安所以為擁有的答案。

人性需要自我壓抑與節制,原因不是為了滿足社會期待,至少不應是為了社會的緣故,而是因人性中的確存在許多敗壞、應當被壓抑、需被對付的種種罪性。當李安將壓抑的痛苦歸諸於一個不接納的社會,他已模糊了問題的焦點。

我們若是只為了社會而壓抑自己,我們是非常痛苦的,因為這個社會本身也不全然善良或聖潔,我們常常為了滿足別人不健康的期待而活著。我們就會很自然地以為,如果沒有人再要求我們,我們就可以獲得自由。

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沒有任何人再要求我們,我們還是會被住在自己內心中的罪性綑綁,並且被自己的罪惡折磨。如果嘻皮真的建立一個不再需要自我約束的社會,然後呢?那個社會又要如何處理人性中的貪婪、暴力、詭詐與自私?胡士托的世界並非樂土,而是一個逃避自我真相的幻境。

聖經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充滿了罪惡,真正的接納不是放棄善惡的標準,付出代價去將人從罪惡中挽回。如果只是強調包容,接納就變成了放縱,最後失去的是人類對於善與惡的分辨能力,整個社會都將耽溺在罪惡中,我們原本希望獲得的愛與和平也將被罪惡侵蝕而不復存。露骨的自私與虛假的美德,兩種都是罪性的表現,我們不能因為厭惡後者而墮入前者。

我們若是渴望活出真實的自我,那個自我就必須是善良的。當自我並不善良,壓抑是必須的。我們唯一的出路是勝過罪,成為良善,然後我們才能真正的自由。這樣的自由惟有耶穌基督能夠賜給我們,因為惟有祂,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拯救我們,為我們的罪死在十字架上,也按我們的本相接納了我們,使我們經歷到上帝充足的愛,得到聖潔生命的能力,也才能享受真正的自由。 (全文完)

解讀李安與《胡士托風波》上


2009-11-10基督教論壇報

◎陸尊恩/台北信友堂傳道
說起「胡士托風波」,電影原著不算是非常地知名,美國六○年代嘻皮運動的題材對市場而言,也不算是特別有吸引力,劇組除了英國實力派演員伊美黛史道頓(Imelda Staunton)之外,大多都是觀眾陌生的人,整部電影最耀眼的部分,大概就是導演李安的魔力了。喜愛李安的人,也的確能夠在這部輕鬆幽默的電影中,充分享受李安溫柔細膩的風格與深沈低調的才華。這部片在全球發行的結果大多是叫好不叫座,不過若明年進入奧斯卡入圍名單的話,首選的可能獎項大概是最佳導演無疑。

從紫薑花的憂鬱、綠草地的青春到黑泥漿的放肆,李安傳達了一般人對於嘻皮的印象色彩,但他鋪陳故事的手法,卻希望提供觀眾一個與眾不同的觀察角度。諷刺的對白與輕搖滾的節奏配上活潑的取鏡,導演東一點、西一點地在電影的細節中嵌入小小的詼諧,一再地勾起觀眾的莞爾。電影讓人想笑,卻不是在講笑話,因此你不能將之歸類於喜劇片。

裸露的尺度可以與最前衛流行的歐系電影媲美,演員全裸入境時不忘凸顯私處,卻又極力修去腥羶的畫面,好似用普通級的氣氛拍三級片的感覺。影片很精緻地重現六○年代的時代場景,雖然使用了大量的臨時演員,但每一個臨時演員的挑選都非常講究是否能呈現當時人物的風格。

攝影機總是喜愛從男主角以利特(Elliot)的右臉或左臉後方角度切入,帶領觀眾從男主角純真而不誇張的表情側面去探索那個奇異胡士托世界。第三人稱的敘事卻深具第一人稱的視野,李安無疑地創造了一種獨特的文藝格式(genre),為喜愛挑戰不同格式創作的導演生涯又增添了一項戰績。

歷史與電影中的胡士托
電影劇本改編自自傳式小說〈Taking Woodstock〉,是以利特泰柏(Elliot Tiber)的回憶錄。他出生於紐約布魯克林區,是俄籍猶太裔移民在美國成長的第二代。青年泰柏在紐約找到自己的文藝生涯,卻為了挽救父母搖搖欲墜的汽車旅館,每年暑期返回白湖鎮籌辦音樂活動,希望能夠振興小鎮的暑期旅遊業。

1969年隔壁城鎮因為厭惡嘻皮運動取消了「胡士托音樂祭」(Woodstock Festival)的舉辦權,34歲的青年以利特在偶然的機緣下替白湖鎮接下了舉辦權。原本預計五萬人參加的場地,卻吸引了五十萬人湧入這個默默無名的小鎮。接下「胡士托音樂祭」的工作,不但使以利特解除了家庭債務的危機,也從此改變了家人的一生。例如,少年老成的以利特,在胡士托的歡慶中接納了自己同性戀的性向;他老邁形重的父親重新獲得了生命的熱情;那嗜財如命又脾氣粗暴的母親也獲得兒子的憐憫。連續三天的「愛,和平,搖滾」,使一切事物在無意間變為美好。

不過談起歷史上的胡士托音樂祭,可能並不都是這樣地浪漫。資深媒體人王凡在2009年10號的〈校園〉雜誌,發表了一篇很精彩的文章《搖滾樂、胡士托風波與福音流行歌曲》。他追溯了胡士托風波前後的歷史發展,提到當時由於廁所不夠,大家就地挖坑解放;各式的毒品在人群中叫賣,警察無力干預,從來沒有吸過毒的人也放膽嘗試。所謂的和平,是指放棄用道德干預社會與反對越戰;所謂的愛與友誼變成在雨中與泥巴地上不衛生地公然做愛;迷幻藥的快感配合重金屬的節奏構成搖滾的主軸;嘻皮們一起痛批社會的虛偽、霸權與資本主義,將自我、性與毒品當作是人生的救贖。

胡士托音樂祭的成功,引發下一波大型活動的產生。三個半月後在加州愛爾他蒙特(Altamont)又舉行了大型的搖滾音樂會,但那天三十萬人的聚會中發生了嚴重的暴力行為,受到毒品與酒精催化的狂熱幫派組織對著群眾恣意砍殺,有人被刺死、有人被車衝撞身亡、有人溺斃在水中,癲狂的嘻皮們無視於現場的混亂,阻擾醫護人員的急救行動。嘻皮文化運動演變為暴力、毀滅與反社會的追求,至終遭到美國社會的唾棄。

李安並非不知道一般歷史對於胡士托的評價,只是他認為一般的評價太過嚴苛了。他認為雖然這個活動是嘻皮運動發起的,但其中大多數參加活動的青少年本身並非嘻皮,他們不是想反社會,只是想暫時脫離父母,去尋找被人忽略的純真本性。但李安在電影中的處理,並沒有客觀地呈現事實的正反兩面,反而是刻意地去美化歷史。也許太刻意了,以致於我覺得導演本人一點也不純真,因此也不可能客觀地去呈現胡士托的原貌。

李安真正想說的故事
李安真正的興趣,並不是為六○年代的嘻皮運動或胡士托音樂祭製作一部紀錄片。他覺得自己可以自由地塑造這個題材,利用胡士托訴說他自己想說的故事。正如《臥虎藏龍》、《斷臂山》或《色,戒》,他關注的議題是人如何在受壓抑的社會情境中尋找自我。胡士托本身根本不是電影的焦點,男主角以利特與他的家庭問題才是,讓人彷彿又看見《推手》或《喜宴》的影子。

不同於《喜宴》裡充滿張力的父子關係,這次家庭的衝突集中在母子之間。以利特的母親專制、暴躁、懶惰、自私、又視財如命,他的父親永遠只有用忍讓、沈默、寬容來應對。母親管理的汽車旅館破舊不堪,家庭財務危機到了極點;以利特的姊姊早已對這個家不報希望,出走追求自己的人生;以利特卻用暑假時間,一肩承擔挽救家庭事業的重責。

以利特的母親依賴他卻又轄管他,斥責他卻又欺騙他。以利特藉由承辦胡士托音樂祭使家裡賺了一大筆錢,還清了貸款又變成了有錢人。在母親誤食大麻之後的狂歡後,他卻意外地發現母親私藏了鉅額的私房錢,總額遠超過他們家從前所有的債務。這真是一個極度尷尬又令人惱怒的時刻,母親只是淡淡地說:「我原本很害怕」,然後就逃離了兒子審判的眼光。

以利特不解地問父親說:「你是如何辦到的?和這樣的女人一起生活幾十年?」他的父親很簡潔地說:「我愛她」。電影希望點明一個哲理:愛是完全地接納,包含對方所謂的黑暗面。愛不需要期待對方改變。每一個獲得愛的人,也要懂得這樣完全地接納自己。

導演細膩地將胡士托和家庭張力的升高縫接在一起,希望表現兩者之間的對比:胡士托代表真誠與接納,母親代表權威與壓抑,最終胡士托救贖了以利特,正如父親無條件地接納了母親一般。這也正是電影取名《Taking Woodstock》的用意,其最表層的意思是「承辦」胡士托音樂祭,深一層的意思是說「接受」胡士托精神,核心的意義是無保留的自我接納與接納別人,李安將這種心境理解為「純真」與「愛」。

我可以理解李安的心情,但我卻不喜歡他表達的方式。因為他用放大鏡苛刻地寫實呈現母親的黑暗面,卻用濾光鏡刻意地美化嘻皮們無法無天的行徑。我不明白,從電影的角度來探討人性,為什麼必須要用兩種尺來衡量兩種人,醜化母親卻美化嘻皮?為什麼嘻皮在一起做愛、吸毒、搖擺就算是純真,而自我保護的母親就不能表達人真實的自我?難道這兩種人不都是一樣地虛偽與逃避自我?這讓我在電影院裡感到忿忿不平。

解讀李安
回顧李安成名以來的作品,可以看出他喜歡不斷挑戰新的文藝格式,但在題材的挑選來說,他的基調卻集中在處理壓抑與自由的戲劇張力。李安出道時的《推手》(1992),是一部探討家庭與世代張力的華語文藝片,然後在《喜宴》(1993)開始處理同志題材,刻畫同性戀的掙扎。《理性與感性》(1995)是他以華人導演的身份拍英語的文藝片,細膩地處理內斂的感情。獲得肯定後又大膽嘗試為西方觀眾拍攝武俠片《臥虎藏龍》(2000),從中國觀點探討傳統與解放的問題,獲得廣大的迴響。李安之後隨性地挑戰動作科幻片《綠巨人》(2003),討論憤怒與理性的矛盾,但不算是很成功。直到全力製作混合牛仔與同志素材的《斷背山》(2005),才重新獲得影壇肯定。 (未完待續)

淺談福音電影~劉議鴻導演


2009-10-06基督教論壇報

有些電影為了市場考量以及顧慮觀眾的接受度,盡量避免談及宗教信仰;有些電影同樣是為了市場考量以及特殊觀眾的喜好,卻特意突顯宗教信仰,或為標榜宗教信仰的美好、傳遞真理,或利用宗教的神秘感、宗教行為造成的特殊「文化」,來增添影片的可看性。

另有一種電影是打著宗教反宗教,這類電影常讓人本主義者拍掌大喊過癮,它們最愛將宗教描繪成陳腐、扭曲人性、壓迫人權的一方,然而這類電影所嘲諷與批判的其實還是人本主義本身。

就基督信仰而言,耶穌從來沒有要建立一派宗教,耶穌來到地上成就了救恩,祂將救恩賜給凡信祂的人;只要是信祂的人,祂自己會吸引他們來愛祂、跟隨祂,至於那些不信祂的人,耶穌從來不勉強,當然更不可能要祂的門徒制定什麼規條或動用什麼權柄來管轄、壓制那些人了。

何謂福音電影
什麼是福音電影呢?或許我們這樣定義會比較好談──傳達了耶穌基督救恩的電影。當然這是很狹窄的定義,不過若不講救恩,只要是跟聖經裡所闡揚的法則相吻合就可稱為福音電影的話,那麼一堆電影都可以冠上福音電影之名了,因為舉凡談到寬恕、憐憫、助人、溫柔、忍耐、清心、喜樂、浪子回頭、彼此相愛…是不是都可叫作福音電影了?這就好比我們把福音書裡的耶穌拿掉了,我們還能稱之為四「福音」書嗎?又好比我們對將死、將滅亡的人說要好好行善,這對他有什麼益處呢?

在此並非否定福音預工和鬆土的重要,純粹為了便利下文論述。那麼我們就來談談幾部有趣的福音電影。先談「永不放棄」(Facing the giants),這是由教會所支持拍攝的福音電影。這部電影的原文片名讓人連想到聖經裡大衛面對巨人歌利亞。

影片中的主角也正在面對許多巨人般的挑戰,如在學校當了六年教練,但是學校足球隊毫無起色,學校裡的很多職員和家長都主張開除他,另外還發現自己有不孕症,以致妻子無法如願懷孕;加上財務吃緊,所以只能繼續開著狀況百出的破車等等。這一切的難題在主角尋求上帝之後,一個個都奇蹟似地獲得解決,有了新車、加薪、得到家長們肯定、妻子懷孕了,球隊表現越來越好,最後甚至獲得了州冠軍。

有個朋友看了結局問我:「如果對手球隊也是虔誠信徒,那上帝該幫哪一隊呢?」「呵!真是鑽牛角尖!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上帝自會做最完美的安排!」這是不是你的回答呢?還是笑一笑說:「不知道」?我想片中描繪了主角決定倚靠神,讓神來帶領,不論贏球或輸球都要球隊讚美神,才是這部片傳達的美好信息。

至於神是不是祝福那些倚靠祂的人擁有屬世的成功?那是許多傳福音給人的基督徒要小心講,不要誤導人的。這就好比不太應該為了讓一個學生信主而告訴他說:「信主會讓你成績進步,考上好學校喔!」
倚靠神是否樣樣順利
神要如何回應尋求祂的人,我們無法測度也不能限定神的作為,但我們確知的是神樂於修剪我們、製作我們更像祂兒子的樣式遠超過一切。所以當我們一定要說服別人信主時或許說:「生命對了,一切就會上軌道!」可能比較不至於妄稱神的名,落入拿神的名亂開支票的窘局。

另一部由教會製作的福音電影「搶救愛情40天」(Fireproof)在生命的對付上有較深入的描寫。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婚姻,男主角不再指向妻子的錯誤,而是讓神先來調整、改變他自己,即使過程中很痛,他還是定意讓自己降服在神的修剪下。

當他的父親給了他一個建議,要他將自己對妻子的愛表達出來,每天為妻子做一件事,他照做,可是換來的卻是妻子灰心冷漠的反應。這讓他體會到神的愛是何其偉大,不是因為我們很好,神才對我們好,不是因為我們先給神什麼神才償還我們,神是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在我們背棄祂,羞辱祂時,向我們顯現祂寶貴的愛。「唯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羅馬書五章8節)。

搶救婚姻中看見神愛
聖奧古斯丁說:「人對神的想像比人對祂的描述更真實;但祂的存在比人所想像的更真實」。有些電影充滿個人對神的想像,我想人再怎麼天馬行空來頌揚神都不至過份的,因為神本來就是無窮無盡的。電影「快閃殺手」(Ladykillers)的故事很誇張,一群壞人在紐奧良租下了一間房子為了要挖個通往賭場金庫的地道,這群壞人在壞事被發現後,不得不想辦法殺掉租屋給他們的黑人太太,結果這群「歐巴桑殺手」一個一個喜劇似地死亡,上帝顯神威,保守常常捐錢給聖經學校的歐巴桑!

或許我們可以稱這部電影為另類福音電影。聖經上說:「神造人原是正直,但他們尋出許多巧計」。另一處說:「你使他在遭難的日子得享平安;惟有惡人陷在所挖的坑中」。哈!正是這部電影所演的。

人所謂的寫實或誇張或許在神看並非如此,好比「約伯記」世人看為荒謬,在神看可能不過是真實的紀錄罷了。用人看為誇張的想像來讚美神的偉大的另類福音電影還有許多,如多年前的「天降神蹟」(Leap of faith)也是其一。

一個叫約拿的神棍靠著安排好的假醫治佈道秀,大大斂財,卻在過程中親自經歷了上帝回應虔誠百姓的信心而降下了神蹟,這個結果讓這個約拿不認罪悔改、曲膝伏服在偉大的上帝面前也難。這樣的電影雖然喜趣十足,卻滿富寓意,大部份觀眾看了直發笑,我有個朋友卻看了直流淚,盼望是聖靈在感動他。

看為誇張的
另類福音電影
有些愛主的人看重電影或其它傳播工具的能力,想藉著這些工具來傳福音,套一句奧古斯丁的話:「我們能知道神不是什麼,但無法知道神是什麼」。我想我們無法知道該怎麼做能夠清楚地詮釋神,不過以金牛(偶像)來替代神,以及妄稱主名,是絕對不能的。


奔放燦爛的1969:《胡士托風波》


文/但唐謨

Woodstock四十年了!大家又開始忙著消費了!上個十年辦了一場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的Woodstock 2,今年夏天我剛好在美國,親眼目睹了Woodstock被消費的實況:你可以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座Woodstock人潮看板前面照相,得到的照片就好像你身處在1969年那一群人當中;書店關於Woodstock的圖文書就有將近十本,連最不屑這種商品的我都情不自禁買了一本。現在月餅上市了,Summer of Love也過去了,T shirt 和書又開始降價拋售,只有ebay上當年的原版海報的拍賣價格仍然居高不下……這股現象縱然是在消費,卻也有另外一層意義,就是大家都努力企圖喚回1969年美麗浪漫的回憶(或幻覺),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過去的就是過去了,2009年是永遠不可能變成1969年的。
《胡士托風波》或許是Woodstock四十周年紀念熱潮中最有趣的的「消費品」,這也是李安繼《冰風暴》和《與魔鬼共騎》之後,再度以美國文化為主題的電影。故事的主人翁是當時接洽承租場地的人,電影也是根據他的回憶錄小說改編。這個人在紐約市東村當設計師,他猶太裔父母在紐約北方鄉下開旅館。他資助藝術團體,把他的倉庫借給一個劇團排演和演出。為了要拯救家裡的財務危機,他一手促成了Woodstock,讓他的老家城鎮在1969年的8月15-18日那幾天,自發性地湧進了五十萬人,創造了搖滾音樂史上最偉大的音樂聚會。所以,這部片是有點「側寫」地帶出當時的一切。整部片完全沒有看到Jimmy Hendrix,表演舞台只是遠方的一個小點,但是卻看到一堆人在一陣焦頭爛額當中從無到有,漸漸地完成了這項歷史大業。片中有許多有趣的點點滴滴,例如貪財的母親,趁機大賺特賺;一個穿著女裝的退役猛男,自告奮勇要當現場安全人員;當地劇團演出實驗裸體版本的《三姊妹》(契訶夫劇作);還有最著名的那場大雨,讓人摸到任何金屬都馬上觸電;這些點點滴滴對於有點熟悉Woodstock的觀眾來說,好像在看一個番外篇,整部片也在一股輕鬆的氣氛下,完成了Woodstock的陳述……雖然小說當中對於音樂的陳述並不多,但是導演李安選擇了完全不引用任何一首當時音樂會中出現的歌曲(我相信很多人,包括我在內,會對這部電影感興趣的原因之一,會是想看看誰演Jimmy Hendrix,誰演Janis Joplin),但是在沒有音樂(畢竟音樂是Woodstock最重要的東西)的情況下,仍然讓我們感受到了當時那股澎湃洶湧的浪漫情懷,這是最讓我個人訝異讚服之處。畢竟那五十萬觀眾,才是這場音樂會的靈魂,而男主角一直沒有到達音樂會的現場,只是隱約地聽到遠方傳來的音樂聲,但是這個過程卻改變了他的生命,我相信也改變了很多人的生命。

除了這些可愛的小點滴,影片中描述到的某些現場實況,還是讓我震撼到。例如片中一位警察,用機車帶著男主角穿過重重人群,我們看到了當時現場萬頭鑽動的壯麗景觀(超多穿花衣服的臨時演員),也再度感嘆:這股熱情已經隨著1969年的逝去再也不復返了。李安還用自己的「創意」創造了一段「藥物幻覺」,而且「很不一樣」。原著小說中對於男主角的同志身分著墨甚多,卻不是這部李安電影的重心,而原著中幾乎沒有太多著墨的「父子關係」,卻在電影中被強化,沒辦法,這是李安的電影的商標啊。
Woodstock畢竟是近代文化史上最偉大最有趣最浪漫最讓人想回到過去身歷其境的事件之一。對於我們台灣的觀眾,我非常鼓勵大家去看這部電影,希望我們的年輕人也能夠藉此機會了解一下這個事件,充實新知,或許有一天,「胡士托」精神會再度出現呢!

科幻裡冷飯新炒的難關:《獵殺代理人》


文/ 紅茶人

當某種類型的題材已有部部經典自成公式之後,最難的一件事始終是製造出新的詮釋方式與驚奇,科幻題材的核心始終與人性辨證難分難捨,幾乎沒有一部是例外,而要成為經典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提出新穎的視野觀點是不可或缺的,而且也能與當下生活層面引起關聯與共鳴!
每部科幻片都有它第一層的前提與邏輯,而《獵殺代理人》則是人類能夠藉由控制機械人躲避掉真實生活會遇到的肉體傷害及任何缺陷,更甚者能過著原本無法過的生活。就電影裡的社會體制描述上,似乎是過於簡化了,而使的看起來有木偶質感的「人們」沒有呈現出機械人取代真實肉體的冰冷壓迫及疏離感,也喪失了電影在體制(被反對以製造衝突與思考空間)塑造上的厚度。

以「機械人取代真實肉體在社會上運作」的主軸下,代理人若單論概念本身是有趣的,但電影裡是否能詰問科技的進步能否為人類帶來理想中的美好生活,則是十分重要的議題。《獵殺代理人》在敘述人類使用代理人的情況時,沒有呈現出具有說服力的優點;裡面的代理人在視覺其實都有人偶感而已;以電影裡設定的年代來說,人類社會真的能那麼快就接受這種生活模式然後自成體制嗎?畢竟「協助生活」跟「完全取代生活」還是兩回事,科技技術發展上有高度潛力,但如果在這第一層的前提下沒有給觀眾很充分的說服力和理由,連帶的也會影響到反對立場在製造衝突時的力道。《獵殺代理人》似乎就是落入這種尷尬裡,只能使用較平板的敘事方式營造反對的論點。在贊成與反對兩方都力道薄弱的當下,所謂的「科技與人性的衝突和辨證」似乎無法衝出經典模式下的巢臼使人驚奇!
而電影除了科幻議題外,另一重點則是裡面的懸疑故事與真相的設計,懸疑背後真相則是需要與本身的科幻議題緊緊相扣,才能使的議題與故事本身能互相加乘出張力與強度,這點《獵殺代理人》的詭計真相大致上來說並無偏題,但套句常說的「會不會太好猜了」!另稱讚一下布魯斯威利的演技,沒有一直做出以往的硬漢作風,而有了較柔軟的表現,與電影裡妻子的互動平實感人!其實《獵殺代理人》雖有動作元素卻沒有大量加入動作場面,似乎是有著重故事與議題本身的意圖(畢竟科幻片實在很常被與娛樂片畫上等號),但很可惜的在較為薄弱的議題塑造、保守公式化的劇情設計下,使的電影本身應該還是會淹沒在片海當中!而我還是覺得滄桑的布魯斯威利比較帥!

書寫﹑角色扮演與死亡─電影《童年舊事》~陳韻琳


2008-01-01基督教論壇報

 Penny Panayotopoulou於2002執導的《童年舊事》(Hard goodbyes:my father,希臘,2002),敘事主軸是十歲的伊利亞,他在父親過世後幾周內,從徹底否認父親死亡,到利用否認期,以書信和角色扮演的方式,嘗試彌補遺憾,最後終於接受父親死亡的過程。從書寫與角色扮演以療癒創傷的角度,這部片子處理的很發人深省。

 電影中的小孩伊利亞,在父親死後,以角色扮演,假裝自己是遠在外地的父親,寫信給祖母,信中內容正是拿父親生前跟伊利亞所說的話當成素材,不斷編織故事,他用信件圓父親未圓的夢想:包括一個屬於自己的、安定下來的店面,以及不虞匱乏的經濟、和樂的家庭,情感深篤的夫妻。

假扮父親 彌補遺憾
 這意味伊利亞以他童稚的心,已體會到的父親有夢難圓、死前家庭並不和樂的遺憾。所以他假扮父親,透過信件彌補那些個遺憾。

 父親走前跟伊利亞說了一個飛行員失蹤、但被深愛他的好友執著相信是滯留在月球其實並未死的故事,以及父親最後離去前留給伊利亞的字條:「這次我會晚點回來,但我一定會在太空號登陸月球前回來,我絕不食言,下次我一定會帶你走。」又使太空梭阿波羅登陸月球,成為伊利亞心中隱含的期限──接受父親死亡的期限。

 在這隱含的期限前,伊利亞一直不停的寫信,表面上是「否認期」,但其實是透過寫信與角色扮演,療癒創傷。

 伊利亞有一個共謀者,就是健忘癡呆的老祖母。最初大伯怕老人家承受不住,央大家配合隱瞞死亡消息,這就給了伊利亞耽溺於虛構世界的機會,伊利亞開始每天一封信,將自己偽裝成父親,寫信給老祖母。

 老祖母泰半是癡癡呆呆、頑固暴躁的,誰是誰她老搞不清楚,甚至誤認孫子伊利亞為自己的兒子。但她卻記得自己跟伊利亞母親失和的舊恨,這意味,她並不是全然的癡呆,她有她選擇要記住的事物。

走出幻想世界
 伊利亞的父親死後,全家先瞞著她,外加伊利亞偽裝是父親,寫信給祖母,所以祖母彷彿是被欺瞞住了。

 可是,就有那麼一晚,祖母央伊利亞的伯伯帶她出外散步,說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然後跟她兒子,也就是伊利亞的伯伯問:「你弟弟在哪裡。是我逼走了他,我現在只剩下你。」這意味,伊利亞父親之死,祖母心中其實有數,只是太痛,寧可成為癡呆。

 伊利亞繼續維持著寫信,信中勾勒全家和樂、經濟無憂的溫馨家庭,祖母也繼續看信,這使大伯和母親都很操心,他們決定要把伊利亞喚醒。

 母親將留有父親未售出的商品的小倉庫──也就是伊利亞穿著父親西裝、假裝自己是父親、寫信給祖母的幻想基地──徹底清理乾淨,想逼伊利亞走出幻想世界。

 伯父則是將伊利亞和老祖母放在一起,要伊利亞告訴祖母實情。伊利亞仍堅持活在「否認期」中,揚言那些信的確是父親寫的,未料癡呆、會把伊利亞認成伊利亞父親的老祖母,卻在這當頭承認自己是蓄意偽裝不知情的,她跟伊利亞說了一句話:「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
 祖母離開否認期的時間到了,但伊利亞還沒有,他的時間還沒到。

在心中與父親告別
 伊利亞在太空船登陸月球那天,一直很緊張,甚至不停打電話回家,彷彿父親隨時會回家一般。但最終,太空船還是登陸月球了,月球上並沒有那個父親故事中的失蹤朋友!

 伊利亞心中隱隱定下的、接受事實的期限已到,伊利亞到湖中划船,在心中跟父親對話,跟父親告別,事後,他終於寫信給老祖母,用父親的口氣跟老祖母說:「媽媽,我在看太空船登陸月球時死了,但我死時非常的快樂。」
 透過書寫與角色扮演,伊利亞點點滴滴洩露出那「否認期」企圖彌補的,原來不只是突然失去父親,也是父親死前家中不好的氣氛,以及母親與哥哥對父親的怨懟;這些也變成母親、哥哥,甚至是祖母心中潛藏的遺憾。

 伊利亞渴望一切圓滿,他要父親死前快樂,因此他在父親承諾的「登陸月球」時間之前,用書信和角色扮演彌補了遺憾──雖然伊利亞並不能清楚意會,但他透過「否認期」意圖爭取的時間,其實是幫父親、母親、哥哥、祖母彌補遺憾的時間。(本專欄每隔周二刊出) 

Kuso族尋找意義的Kuso方式─電影《郵差不按鈴》~陳韻琳


2008-01-15基督教論壇報

 有一部相當可愛的挪威片《郵差不按鈴》(Juck Mail),由Pal Sletaune於1997執導,曾經在台灣市面上發行,但現在卻已在出租店、販賣店都消匿蹤跡。

 我之喜歡《郵差不按鈴》這部電影,是因為裡面的主角洛伊還挺像Kuso一族的,導演很傳神地將這種無俚頭生活中、仍隱隱渴望著意義追尋的小人物,透過一個小郵差表現出來。

 面對Kuso世代,我們可能會討厭他們愛把惡搞當真理,生活得毫不認真;但是當我們看不順眼想教訓他們,恰好就會使Kuso族變得更Kuso。

 Kuso惡搞,只是在反抗著上一代的缺乏想像力與幽默感,甚至,他們會用惡搞的方式追尋他們渴望的認真生活,只是,他們惡搞的過程,真的會讓我們無法辨識,他們的惡搞會帶他們走向哪裡。

散漫混日子的郵差
 《郵差不按鈴》中的主角是個郵差,名叫洛伊。洛伊跟其他郵差相較,還算是聰明的﹔只是生活過得很惡搞,他散漫地混日子,並且一點也不敬業地,拿郵件開開玩笑娛樂自己──他會偷拆郵件、窺視別人的隱私。

 洛伊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事情認真!之前的社會版頭條,不就是某個警衛因著值勤太認真,被搶匪打得生命垂危?壞人不是一直沒抓到嗎?這正是上一代人丟給他的社會環境,上一代又給過什麼答案?那麼,對生活認真的意義在哪呢?

 洛伊在這麼多拆開信件偷窺隱私的過程中,注意到一個需要助聽器才能聽見聲音的女人莉娜。

 嚴格來說,莉娜是另一個偷窺者,因為她會讀唇語。莉娜嚴重重聽,若沒有助聽器,跟世界所有的聲音是隔絕的,所以她利用讀唇語,進入她置身的世界。因此,她也無法不成為一個偷窺者,她經常在角落,透過唇語,讀到別人的秘密。

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
 當然,洛伊的窺視,和莉娜的窺視,本質上並不相同。

 洛伊從窺視莉娜的信、到偷進她家窺視她的生活,最後發現莉娜背負著一個重擔:基於莉娜跟搶匪曾經是男女朋友,莉娜自覺那生命垂危的警衛,她有責任援助,她跟搶匪男友翻臉、讓自己牽連進黑社會的鬥爭,只為了承擔責任。

 虛無散漫毫無方向目標的洛伊,一直認定自己是活在「壞人永遠抓不到」的社會,從來沒有對任何事積極過…,但莉娜彷彿是在透過身體力行給他另一個生活的視野角度,於是洛伊生命中第一次,主動介入一樁跟他原本無關的事,為了莉娜,他幫莉娜鬥起搶匪來。

 這部電影不是英雄美人片,洛伊戰勝搶匪與其說是出於個人的英勇,毋寧說是有太多巧合導致他僥倖地擺平了搶匪,但他冒險犯難救莉娜,儘管笨拙,卻是違反虛無頹廢散漫個性,呈現出一片摯誠。

 危機過去後,莉娜知道洛伊會捲入,是因為他偷窺所以知道秘密,而他偷窺的對象正是她,莉娜馬上刷他一巴掌,離去。

 她離開,洛伊在後頭跟著。莉娜問:「你為何跟著我?」他說:「我不知道。」仍繼續跟著她。莉娜問:「你要一直跟著?」他無厘頭回答:「或許吧。」
 電影結束在這裡。
從頹廢虛無中脫困
 整體電影敘事刻意呈現著郵差洛伊生活的不經意、平凡與無厘頭。洛伊因為生活窮極無聊,想給自己一點樂子,便偷窺別人信件。碰到了莉娜後從注意、好奇、偷窺到涉入她的困境幫她脫困,完全是違反虛無頹廢的一種非理性情感。片尾的問答,也充分呈現出洛伊對莉娜超級無厘頭卻很摯誠的心意。

 Kuso的洛伊,有他的特色、有他的可愛,他的頹廢固然讓人忍不住生氣,可是他能被莉娜這個善良、不想傷人的女孩莫名其妙的電到,也多少反映出來,他其實並不喜歡自己頹廢,他還是渴望有某種能擺脫虛無的目標方向,只是他沒有找到,因此他也無能擺脫。直到他遇到莉娜。

 為莉娜大戰搶匪,雖獲得小小的一樁勝利,卻是完全不能把功勞歸給自己的勝利,但這過程多少也讓洛伊嘗到走出頹廢虛無的力量、有目標、有方向的價值感。但這一切的源頭卻是莉娜,所以他無厘頭地跟著莉娜,不想被她擺脫。

 但他也就此從頹廢虛無中脫困了。

上一代的遺憾,下一代的包袱─電影《向日葵》~陳韻琳


2007-12-18基督教論壇報

 大陸導演張揚於2005年執導的電影《向日葵》反映出來的父子關係,對大陸而言,幾乎可算是一整代的集體經驗——因文革失去機會的父親,渴望透過孩子來彌補。

 於上世紀七零年代中成長的孩子,面對著文革回來的父親,幾乎毫無自我可言,就只能亦步亦趨地按父親的要求,向父親指定的未來走去。

徹底失去了童年
 電影中的孩子向陽,因此不得不成為畫家,在他還不知自己是誰、還未能思考自己要做什麼的孩童時期,畫家這條路已經成為唯一的抉擇。

 孩子向陽因「畫家」這角色的期待,幾乎徹底失去了他的童年,他被逼著一直作畫,因此,儘管他的確是有繪畫的天分,但他卻痛恨著繪畫。

 向陽的成長充滿著矛盾,他既無法逃脫父親的掌控,卻又盡一切可能叛逆、傷害著父親。父親總以一句話概括:「我這是為了你」。兒子卻吶喊著:「你幾時尊重過我的意願?」父子關係膠著的高峰,是在向陽發現妻子懷孕之時,他發現他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他不想成為父親。

 難道,不想作父親的他,卻為了他自己的父親想成為祖父,便被迫成為父親?難道連「成為父親」這個重責大任,都沒有自己的意願的,得順遂父親的意願?他不想要這個孩子。

在繪畫中彼此諒解
 有趣的是,向陽與父親之間生活上的對抗,僅只是增加彼此的誤解,可是,同樣都是會繪畫的父子,最後卻在繪畫中了解了父子兩代間的傷痕。

 向陽開了一個成功的畫展,他畫了一系列的畫作,都是全家福,以黑白灰色系為主,像是褪色的黑白照片。從父母合照、到父母中間夾著他,從甫出生滿是鮮血的他、到形象清晰雙眼充滿靈氣的單獨的他、以及輪廓徹底淡去模糊的父親…在系列畫中,他慢慢長大,父親卻淡去了。

 這父親的「淡去」,不止勾勒出文革期間父親遠離家庭的缺席,也勾勒出父親因時代悲劇未能完成自己的失落,更勾勒出父親要孩子完成父親未竟志向所導致的父愛空白。

 在這段落,《向日葵》導演張揚將兩個深諳繪畫藝術的父子,透過藝術作品作著心靈深處的溝通,處理得十分精緻。

 父親默觀著這系列的畫作,良久良久,再回到家中看全家福照片,默默掉下眼淚,他終於悟通了,時代悲劇是他自己的,不該讓孩子繼續背負。

上一代的歷史包袱
 不可否認,他當年對孩子絕對有資格成為畫家的判定、以及出於父愛所堅持的栽培,並沒有錯,但也是這父愛,讓自己的意志合理化地持續霸佔著孩子的人生舞台,這父愛對兒子而言是怎樣的沈重?一如早該被拆遷的北京胡同,卻以斷壁殘垣之姿繼續霸佔著都市!胡同該拆毀、上一代的歷史包袱該逝去。

 父親終於決定遠離兒子的生活圈,去尋找跟他一般有著類似經歷的老人,讓上一代與下一代之間,有個清楚的切割,好使兒子向陽可以按自己的意願開展人生。

 就在父親走後,向陽也終能預備好自己成為父親。當他的孩子生下來時,全身沾滿母親的鮮血,一如他繪畫中那個父母中間的兒子。

 現在他成為「上一代」了,他能否切斷臍帶,不讓自己這一代的集體記憶,成為下一代的包袱?他帶給孩子的全家福記憶,又是怎樣的呢?

 電影敘事以北京胡同為向陽的成長背景,當男主角向陽生下兒子時,北京胡同已拆毀,改建成高樓大廈,更暗示著一個已然逝去的歷史。從胡同到高樓大廈,也暗示著一個集體記憶的逝去。

超脫地域的普遍人性
 電影《向日葵》固然是部大陸電影,但代與代之間的集體記憶,與愛的傳承中無法避免的沈重,甚至是傷害,卻超脫了地域性,有著某種普遍的人性通則。

 讓上一代經驗到的歷史,不成為下一代的重擔;或者,對下一代出於愛的期望,不至於扼殺掉下一代完成自我的空間;讓為人父母的愛,不至於變形成對兒女的掌控轄制;讓孩子有足夠的自由,不要讓孩子成為父母未竟願望的延伸…,這至少在華人文化中,是為人父母幾乎人人必經的了悟歷程。

 此外,電影中觸及的老人問題,用斷垣殘壁中老人與幾隻貓的相伴呈現著淒涼,也是世界各地經濟已開發國家的普遍關切。當兒女們都為了完成自我展翅高飛,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要怎樣安排晚年?

 而文革傷痕下已破壞的朋友情誼,終生不再說話的兩人,卻在晚年的老人生活中,以一種隔街對奕的方式彼此相伴,也充滿了幽默的人情味。

 正因著這些超越地域的普遍人性、人生的探討,使在台灣生長的我,仍能被電影《向日葵》感動。 

《亞馬遜悲歌》 真愛無限~徐硯美


2007-12-25基督教論壇報

《亞馬遜悲歌》一片,改編自美國真人真事。1956年有五名立志將福音傳達到南美的厄瓜多爾原始叢林的宣教士,奈特、吉姆、皮特、艾迪以及羅傑,他們拋棄了在美國當地舒適安逸的生活,而選擇來到這個幾乎沒有任何人為開發的叢林地帶,並且一心期待可以把福音帶給一個連當地政府都是為頭疼對象的殘忍種族─瓦歐達尼族(Waodani),這個在歷史上,有著透過殺戮來證明自己可以戰勝命運之神,這樣殘忍傳統信仰的民族,與外界完全隔絕,但,這五名宣教士卻知道,再過幾年,這個種族將會因為互相殺戮,而完全的滅絕。

奈特說了一句經典的電影台詞:「他們尚未準備好上天堂,但我們卻已經準備好了。」於是,帶著這樣的動機,他靠著他的輕型飛機,日復一日飛過瓦歐達尼族生存的區域上空,找尋其蹤跡,並以投送物資來跟瓦歐達尼族接觸,有一天,他們一行人降落在該族生活的區域,因為彼此語言的隔閡,五名宣教士當天便殉道在瓦歐達尼族族人的長矛之下,然而,奈特的兒子史提芬,卻在無線電的另一端等待著愛他的父親。

講述宣教士被殺事件
全片便是由史提芬的敘事角度,開展出全片的故事,而編劇巴特蓋文根刻意將整篇故事分成三個部份:第一個部份就是講述瓦歐達尼族的信仰與精神,第二部份就是述及五名宣教士與瓦歐達尼族的互動以及殉道的事件,第三部份,就是在五名宣教士殉道後五名宣教士的妻小以及史提芬來到瓦歐達尼族內與他們生活的經歷。

刻意營造的三個劇情重點,完全的呼應了電影剛開始的一段敘述,那段敘述的大意是在說:在我們身處的世界裡面,沒有真正的和平,因為在人類與人類的互動中,找不到完全的共通點,但,這卻不是真實的。

五名宣教士被殺的事件,在歐瓦達尼族的中間造成了相當大的震撼,尤其是族中的領袖明卡雅尼,當他將長矛刺入奈特的胸膛的時候,奈特說出由他兒子史提芬教導他的瓦歐達尼族語,意思是:「我想要當你的朋友。」,所有族人都發現一件事,沒有任何一位宣教士,對他們進行攻擊,即使,他們手中有著武器。

全片帶出一個中心的思想,真正成為人與人之間隔閡的,並非是語言或者是文化的不同,而是人的罪性─殺戮的慾望、謊言以及對來生未知的恐懼,造成五名宣教士殉道的主因,是因為族中有一人說謊,謊騙明卡雅尼的妹妹─瑪優美,已經被宣教士殺死,引起了全族的憤怒,其實,瑪優美早已經被宣教士收容,並妥善照顧,亦學習了英語。

瑪優美藉著這個事件,回到了部族當中,教導部族當中的人不再是藉著殺戮,來戰勝命運之神,而是,有一位大神,派祂的兒子來,為得就是要消弭仇恨,並且,祂被殺了,卻從未想要報仇,而要讓相信他的人活得更好。

拍攝不煽情不做作
這看似福音性質極重的電影,卻在導演吉姆‧漢農的巧妙安排下,用著優美的配樂以及自然的攝影手法,讓整部電影呈現宛如Discovery探索頻道的紀錄片的美麗模式,完全不讓人被宗教的信息打擾,而自然的進入到感人的情節與劇情當中,而飾演明卡雅尼的演員,自然不造作的演出,不僅清楚演繹出瓦歐達尼族的天然生活,更演譯出了對於五名宣教士身上擁有的那份真實之愛的衝突與心理複雜的情緒,文化與文化的衝擊,仇恨的消弭,都在這樣自然的拍攝手法與不造作、不煽情的導演手法下帶出,彷彿,亞馬遜河的流域,在寬廣平靜的河水下,無限擴張在那其中的真愛。

此片並非以商業片的手法拍攝,故在劇情方面,亦沒有商業片的緊湊,其中的衝突點並非刻意製造,而是極欲忠實的呈現原事件的真相,所以,倘若以觀看類似梅爾吉勃遜《阿波卡獵逃》的期待,來看這部電影的話,未免會有些失望,但此片卻有極大情緒感染的效力。

本片還安排了一段,真實世界中的明卡雅尼與史提芬去到美國本土,並且相處甚歡的剪影,其中一句對話:「我彷彿早就認識這些外國人。」,把整部片的結局帶入一個文化的完全認同以及融合的完美境界。

在這個文化與文化之間,族群與族群之間對立衝突如此尖銳的世界中,《亞馬遜悲歌》一片的確足以提供我們很好省思以及感動,是一部相當值得推薦的電影。 

《色戒》與政治學文化~潘慕蓉


2007-11-29基督教論壇報

 「色戒,惟色可戒,情卻難戒」。

 李安導演的新片《色戒》,在法國拿到了電影大獎,也再一次運用不同的題材獲得世界各國的注意。

 筆者在紐約,有機會和當地的電影工作者及評論家討論這部電影,藉由來自紐約《世界周刊》一篇關於李安導演的影評,我們得到一個概括性的綜合想法,一致認為李安導演作品的成功,其實絕大部分要歸功於他聰明以及巧妙的運用了「政治學文化」。

推出電影時機點
 李安導演電影作品成功的第一要件,是推出電影的時機點。

 第一部獲得國際注意的電影《臥虎藏龍》,就電影藝術而言,其實很難有極高的評價,整個電影似乎每一部分都講到一些,但是卻也不夠完整或純粹。

 《臥虎藏龍》不算是完全的武俠電影,反而張藝謀導演在後來推出的系列電影,就武俠精神的表現,和整體意境的營造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算是完全傳達中國文化的藝術電影,嚴格來說,帶給非華人世界一種玄而深奧的感受,卻也不能說這些就代表了中華文化。

 但是,在911事件發生後推出這部電影,卻成功地在整個強權政治文化中,帶出一種令人追求和平和安寧的渴望,也讓這部電影造成世界性的轟動。

 第二部,也是令李安導演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斷背山》,也要歸功於推出的時間點恰到好處。

當同性戀遇到選舉…
 同性戀的議題,這幾年隨著美國總統大選,成為政治上辯論的重頭戲,也成為選民決定是否要投給某個候選人的關鍵點,這不只在美國境內造成辯論和話題,同時也延伸到其他國家。

 而李安導演也趕上這波政治和選舉文化,讓已經在這個議題氛圍中的人們,想要去看這部電影,並一窺電影中能傳達的相關觀點。

 到了《色戒》,這更是個牽動文化潮流而推出的作品。

 色,一直是每個民族文化不可避免去談論或探討的領域,也是幾乎每部電影中一定會觸及的部分;但是,歐美的電影往往只是把「色」,放進動作片或是浪慢愛情中的片段,不會大膽直接或明確地直接去討論,而讓「色」可以堂而皇之的成為主題焦點。

 即便有一些電影也曾直接以「色」成為電影主題,卻往往變成「色情電影」,淪於不入流,或無法登上主流戲院,或是內容被遭受一無可取的批判。

要色卻不能膚淺?
 相反的,李安導演想要描述刻劃的是「色」和「情」,卻巧妙的讓「色」和「戒」擺在一起,成功給人一開始的深刻印象。

 深刻的是:「色」,是大家不可否認,會關心甚至和生活息息相關的主題,但是加上了「戒」,卻又可以讓人不至於膚淺的直接談論和觸碰。

 李安導演幫普世大眾提供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可以去主流戲院看一部其實大部分依然是露骨情慾的電影,不能不說李安導演的操作手法十分高明。

 這類的「政治學文化」,其實也能普遍的套用在許多的其他領域。譬如一本暢銷的小說,也極有可能是作者聰明地運用了當下的潮流動向,順勢推出讓人關切的主題;並不一定需要是極佳的文筆,或是極好的內容觀點,但是卻能製造或符合一般性的話題,這樣一來,不論書本身的好或不好,都會迫使人想去一窺究竟。

賣文化而非餐飲
 這也可以套用在餐飲文化上,許多熱門的餐飲店,也極有可能是推出和售賣一種文化,一種店主想要表現出來的理念,或符合當下民眾關心的文化議題,而不在於店家真正餐飲內容的好與壞。

 甚至,只要店家成功的製造出一種話題,帶出衝擊性,不論去過的人是喜歡與否,都能讓他們留下極深刻的印象,會公開在個人部落格或網站、發表的文章上提到和評價,都表示了這家餐廳的成功。

 這樣的「政治學文化」,其實也可以說是一種人性的表徵,緊扣人性觀點和關切推出的電影、書籍、音樂或其他各類型的文化產品,都能因為符合大局勢的需求,而造成某種程度的風靡或成功。

 因此,或許我們也可以試著觀察世界性的局勢,或人性文化上的流動,來猜測一下,李安導演下一部電影的取材和動向呢?